“真要建厂呀?”
秦爸惧内,老实巴交的只会做事,加上又只生了俩闺女,所以秦家是女人当家,秦妈买红英一向大权独揽。
开个面条店买红英固然驾轻就熟,但建厂却还是头一遭,心里有些惴惴。
“芳卿芳兰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万一有个变数,您连个还手之力都没,晴天修屋,不如趁还安稳增强实力,现在这社会,增强实力最快也最安稳的途径无非挣钱,有赵家做后盾,建厂的麻烦事会少许多,您只管做生意即可,再说建厂也是生产面条,和您开店也差不多,就是产量大些,卖得多些罢了。”
“那是大生意噻,你不还说要支持别人开面馆嘛,哈呀我哪做得了哟。”
“大生意也是由一个个小生意积累起来的,你就当小生意做噻,没问题啦,开面馆您索性只找下岗职工合作,筛选生活困难的那种,稳得很噻。”
“那我试试吧。”
终于说服了秦妈,周文舒了一口气,剩下只余那难搞的郭月了,办完了她的事儿,然后把王新春那老叔托付给她照顾,王新春这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秦芳兰送周文出来,沿铁路走出雁庄,再沿顺城路向西走出去,都要过明溪路了还要送,周文拦住她说:“好了,有话你就问,送这么远,呆会儿我还得把你送回,走来走去挺费腿的。”
“我跟你走,去面馆那边住噻。”
“你不早说,咱回去开车。”
“啊?”
周文实话实说道:“我以为你有话说噻,过停车那地方时都没敢停。”
秦芳兰捂嘴偷笑。
于是,两人回转去开车。
不过,才发动车刚松离合,女孩忽又冒出一句:“你个卿子……那个过了?”
“吭”的一声,普桑乍走又停,
生生的被憋灭了火。
周文抹了把汗,抱怨道:“芳兰你也学坏了噻,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没吗?”
“真没。”
“哼!”
“真没,不信你去问卿子。”
“呸!我才不问呢,她和你穿一条裤腿儿,自己偷吃,巴不得骗我呢。”
“那你咋……”
秦芳兰晕红着脸,“这你别管。”
“那,咱交换秘密,你给我说为什么这么问,我给你说有没有那样……”
“你少忽悠我,骗人家的话,哼!”
“那我也不告诉你。”
周文是真没得手。
那天一是条件不允许,事关重大,有很多事需要准备呢,不能分心;再就是他心里有挂碍,怕接不住滔天幸福。
所以,并没有真个销魂。
不过占点口头手头的便宜罢了,秦芳卿那丫头也鬼着呢,似乎在担心着什么,一直很努力的在控制规模,虽不大奏效,但谁让周文自己也心有挂碍呢?
后来秦芳卿美了以后睡去,周文自己琢磨了半宿,才定出了火中取栗,取那八百万,并致使二王最终火并,共赴黄泉之事,只是,秦芳兰被劫持属于意料之外,不过结果总算没有出大问题。
前世那疙瘩也算是解开了。
王新春没了,秦芳兰大约也是。
秦芳卿为纪念姐姐,这才去“卿”字留“芳”名,自称秦芳,小名兰子。
生活终是掩盖了太多无奈和心酸。
秦芳兰见周文耍无赖,羞气得直呲牙,周文刮她鼻子,女孩张嘴咬人。
但被他躲过了。
“我总会知道的。”她说。
周文气死人不偿命:
“那等你知道再说咯。”
秦芳兰呲牙:“你等着。”
经历过那晚,她是彻底的不怎么怕人了,尤其周文。想想也是,背炸弹鬼门关里游一圈儿回来,总得有点变化。
“加油!我看好你。”周文这样说。
气得秦芳兰差点没下嘴咬死他。
送秦芳兰回幸福路小区,周文又跑了几趟车,赚了五十多块钱,天也差不多黑了,正想回家和李妙妙共进晚餐,忽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郭月的。
“我……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下。”她说。
“你在哪里?”
“永安街。”
“好,我这就过去。”
彼时周文在兴中街,当下就摁“有客”按钮,车子放空直接去了永安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