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杀曹兴的正是本大人,杀范明诚的也是我。
王子端很干脆的脱口而出。
兰泰鼎闻此震惊无比,即刻喝令道,王子端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啊,给我拿下。
张县令也道,遵刺史令,速速拿下王子端。
二人令下,周围衙役和肖班头却纹丝不动。
这时,王子端挥手吼了一声,来人啊,关上县衙大门,给我杀!
声毕,县衙的大门突然被人关闭,肖班头拔刀一刀砍死了张县令,然后带着左右衙役向兰泰鼎逼近,兰凌如奋不顾身的挡在了前面,喊道,休要伤我父亲?兰泰鼎见儿子年幼却如此勇敢,不禁感动的两眼泪花。但他不想兰凌如受到任何伤害,因为他从心里最最疼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于是他又夺步挺身护住了兰凌如,横眉冷对这些已经被收买变了节的衙差,怒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杀害上州刺史是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
闻此,肖常松和其他衙役顿时都犹豫了起来。
不用怕他,我已上报李相他跟范明诚犯下的罪行,想来不用多久就会有旨意下来,届时真正要抄家灭门的人是他。
话完,王子端手指兰泰鼎。
兰泰鼎听罢这话,不由问道,你告我什么?
王子端回道,我告你们身为朝廷命官却私开妓院赌坊,逼良为娼、祸害百姓、勾结盗匪、杀良冒功。
兰泰鼎怒声驳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是恶意中伤、诬告诽谤。
王子端闻听此言,竟不知为何大笑了起来。
笑的前仰后合,笑的阴森恐怖。
兰泰鼎,说你儿子杀人确属冤枉于他。可你,兰刺史,这些年跟范明诚干的那些个龌蹉勾当,那可是整个襄阳城妇孺皆知、家喻户晓的啊。
先不说其他,便是每年从天香阁运往刺史府的金银财宝就数不胜数,你倒说说,这里面有哪一文钱是干净的?
空口无凭,有何为证?
问问你的贤内助燕秋娘,就什么都知道了?
兰泰鼎转回头望着燕秋娘,燕秋娘默默无语,只是朝他无奈的点了点头。
兰泰鼎顿时一阵晕眩,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起来。
兰凌如步至王子端面前,替父辩解道,即便如此,我父也是受小人蒙蔽,他自己并不知情。
哼,王子端冷笑道,小人蒙蔽,并不知情?我看未必吧,你们兰府在内家仆过百、车马无数,在外置田千亩、宅院十几处,每月开销用度动辄上千两之多,仅凭他刺史那点微薄的俸禄又岂能支撑得起?如此庞大的账目支出,他又岂会不知?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春晓听不下去了,站出来怒斥王子端,恶人先告状,王子端,你坏事做尽,怎好指责他人?
王子端听之并无动怒,反而笑了。
不错,天香阁每年派发的红利我也有一大份,而且比之刺史大人只多不少。襄阳城的大小官员也都见者有份,每个人都捞的盆满钵满,如此才有了襄阳城这十多年来的安定与繁荣,说起来一切还都是仰仗我们的这位刺史大人,因为他的庸政和懒政,官匪一家亲,自然相安无事、互不滋扰。官商一家亲,自然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剩下的那些小老百姓也早就被欺压的形同猪马牛羊,指东往东,指西往西,有冤不敢诉,有痛无处陈,想宰便宰,要杀便杀,他们都毫无怨言、悉听尊便。
狗官,你说够了没有!
兰凌如忍不住打断他。
当然,早就说够了,也早就受够了,该动手了。
王子端说这话时,眼睛瞄向肖常松。
肖常松随即提着刀带领着十几个衙役围住兰泰鼎,个个凶相毕露、杀气逼人。
兰凌如道,你们敢动我兰家人一根手指头,我大哥兰凌飞定将你们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一听兰凌飞三个字,肖常松及手下诸人顿时又都站住不动,有几个还不由得打起了寒颤。
一听这话,王子端猫哭耗子假慈悲,唉声叹气的说道,兰凌飞的确是个厉害角色,可惜啊,就在适才已经中了我的西域奇毒,死在了孙万财家的密室里。唉,真是天妒英才啊!
这话犹未落音,就听外面一声惊雷般的巨响。紧接着,县衙的大门突然砰的一声碎裂开来。随后一群甲士操刀执矛冲了进来,前后簇拥着一名威武的将军,将军身旁站着一个娇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