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打手追上来,对着地上的众人又是一顿乱打,虽然大部分拳脚都被胖老鸨挡住,不过王然也被她压的,小命都快交代了一半。良久,王然嘴里发出了哼哼声。
“快用力,将她推开。”身边传来微弱的声音,王然听出那不是铁蛋。
“一,二,嘿……”
“这要死你身下,我就不再投胎了。”王然看着已经被打的不分眉眼老鸨,咒骂道。
“多谢小哥出手相救,在下马常胜。”
王然端详此人,二十多岁,虽然已经被打的象个猪头,不过从他的衣着上看出也是燕军。王然指着头埋怨道:“你自己数,一个包,二十文。”
铁蛋此时也坐了起来,擦着鼻血嚷道:“还有我的。”
“哈哈,好,我与两位小哥一见如故,走,咱吃酒去。”马常胜咧着大嘴笑道。铁蛋一听说有吃的,心情马上大好。
进了酒馆,三人找个位置坐下,马常胜高喊伙计过来招呼,店伙计见几人浑身是伤,又脏兮兮的,懒洋洋地走过来,胡乱地擦着桌子:“三位来点什么?”
“焖鸡。”
“糖醋鱼。”
“牛肉。”王然和铁蛋不假思索地点起菜来。
“慢、慢,别急,先来壶茶水”马常胜阻拦道。
伙计白了他一眼,将抹布搭到肩上高喊道:“深井水三碗,有空儿端上来!”
王然和铁蛋立刻拉长了脸,瞪着马常胜,想起这货是被赌场赶出来的,一定是没钱。
马常胜见气氛尴尬,哈哈地干笑两声:“嗯,切些猪肝,我们补补血,切盘猪头肉,再来个炒豆子,二斤老酒。”
伙计并没有传菜,而是鄙夷地看着马常胜。他见伙计没动,有些恼怒,站起身子单手伸进裤裆,掏出了一块碎银拍到桌子上:“上菜!”
我去,你不各的慌啊?王然有些不忍地看着马常胜的裤裆,伙计一手拿着碎银,一手捏着鼻子细声吆喝:“猪肝豆子各一盘,肥——猪头肉一盘,醇香——老酒一壶嘞——”
“二位小哥尊姓大名”马常胜寒暄道。
“王然。”
“张铁。”
“哦,久仰久仰。”
“大哥你就别客套了。”王然摆手道。
“哎,我知你二人是煌山回来的。”马常胜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马某是射声营什长,二位若有兴趣,可调来跟我。怎样?不过月饷,马某要抽两成。”言罢一脸奸笑地看着王然和铁蛋。
弓箭手是辅助兵种,在军队中的地位也就高于普通的步兵,但由于弓箭手需要长时间培养,所以待遇还是比较优厚的。如果不用打仗,当个弓弩手也是不错的,饷银高,吃的好,还能学点本事,在这个乱世里,如果没有一技之长,真是难以活命。可世事无绝对,万一呢,一想到过往经历,王然就发怵。他是要活着的,要找到回家的路的,要回去和母亲团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