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王然也是在监牢里的那一夜,才回想起林怀礼临终时的话,梁山,那里一定有什么,但王然也不敢保证,那是不是有自己以前的人马,不过若是真有的话,那一定是江云平的余部,因为只有他们才不会投降,而且只有他们才能救的了自己。他之所以能跟甄姬一直胡说八道,那便是把宝都压在了这上面。
“若寻不到呢?”
“那卞安兄日后若给林老化钱时,也给小弟烧一些便好了。”
看王然哭得哀伤不已,卞安将信接到了手中,王然刚要说些感谢的话,那卞安却道:“我不信你,你太狡诈。”
王然极度失望,不过还想解释,却又被卞安拦住:“可我想为林老做一些事情。”
“我代我全家给卞安兄磕头了,”王然真的给卞安磕了三个响头,“我岳父会给你安排马和盘缠,你等我们离去再走。”
王然终于又一次抱起了他的儿子,小家伙已经睡着了,看着他香甜的模样,王然哭了,这一次,他是真的哭了。也许现在只有当他面对至亲之人的时候,他宣泄出来的感情,才是真诚的。王然明白如果此次不成,这便是他与儿子最后的一次见面了。他将孩子放到了炕上,依依不舍地出了门。
刚出门口,王然还有些恍惚,还在惦记着孩子,一不小心,很滑稽地摔了一跤。惹得甄姬与她的手下哄笑不止。
“王先生,现在你可以不用再装傻子了。”
“我……”王然脸一红,钻进了马车。
“怎么往北走,济北郡在东面。”王然疑惑地问着。
“我们走水路,这样安全些,别看兖州之乱已经过去许久了,可缉拿你的后燕势力,还一直存在着,你以为你这两年,能在陈留舒舒服服地装个傻子,那可是我们拂晓社,付出了巨大的人力才将你保住的。”
甄姬笑盈盈地,可话却如同冰锥直刺王然心腹,让他又回想起往事,面色不由得阴沉下来。是啊,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铁蛋他们怎么样了,他们不会死吧,他们如果也在梁山,那该多好啊。还有钱宝,他现在怎么样了。
三日后,众人上了一艘大船,可一直到了中午,也不见船动。王然到无所谓,这样拖下去,那留给卞安的时间就会越多。王然舒展着筋骨,摇摇晃晃地来到船舷边,那甄姬正好也在那里。
“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甄姬没有看王然,而是一直注视着远方,“是在等人。”
“谁这么重要?”
“你认识。”
“我认识?”王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很快他便僵立在了那里。因为一群拂晓社的人正押着两个人向大船而来。其中一个很高能有九尺多,好像竹竿一样的身形,王然一眼便认出来,那人应该是卞安。另一个走近一看,是他的老丈人符山。二人都被捆着,脸上、身上都有伤痕。
牛二将王然的那封信交给了甄姬,她读完后嗤笑一声,将信撕碎丢进河中,转身对着王然说道:“你最好不要再用这样的心思了,任何事都不是表面看得那么简单!”
她顿了顿又道,“你放心,如果此事不成,我会留你儿子一条命的,而且我会将他抚养长大,让他替你为我们拂晓社效力的,怎么说他也算是个穿二代嘛,哈哈……”
此时的王然满嘴的苦涩,通红、绝望的左眼,仿佛要杀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