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回梁山的路上,陈焕很快便醒了,他的伤势不重,基本都是皮外刀伤。王然一直昏迷,但也没有什么致命伤,唯独是卞安,身上多处骨折,再加上搬运不善,若没有神仙出手,怕是要躺上个一年半载的了。他也算命大,要是搬运中,断掉的肋骨插进脏器里,那就只有去阎王爷座下听哼了。
老练的陈焕,很快便和莫先生属下一个叫马常胜的人,攀上了话。这才得知,这群人都是王然昔年的同袍,如今特地来寻他的。看这些人说话的口音,基本都是燕地以北的人,陈焕这才慢慢地放下心来。
东平郡郡守府,书房中的慕辰,正把玩着一方铜印。宦海沉浮、起起落落,虽已年过半百,但他还是在这小小东平,做了快六年的郡守了。看着如今那一个个尊慕容德为帝的人,全都是朝廷显贵、不可一世,他却因当年王然军偷袭东平,自己开城献降的事,不得升迁。
可话说回来了,当年的献降的事,全是高湛策划的,人家非但没罚,在慕容宝那边却扶摇直上,反而自己被那慕容德死死地按在这个屁大的地方。好歹怎么说,自己也是为了收复兖州做了贡献的,怎么就得不到陛下的垂青呢?近来太子慕容超正在操办河务,自己是不是该过去走动走呢?将宝压倒储君的身上,万一被小人揪住,那又怎么办呢?
一连串的问题,压得慕辰有些透不过气来,他见茶杯已经无水,不禁怒气上涌,拾起茶杯便摔到了地上。
一名下人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大人,亲家公到了!”
“恩!?快请!”
片刻后,脸肿的像个馒头一样的韦昌走了进来,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拼命地捯着气,很有一下子上不来,便蹬腿的意思。
“大哥,怎会落得这般光景?”
韦昌白了慕辰一眼,狂喘着、根本说不出话,只好摆手,示意稍等。
“上茶,上茶!”慕辰高喊着,他早便知道这韦家出事了,却一直按兵不动,因为他心里一直盘算着,把韦家的家产全都收到自己名下后,再将女儿改嫁呢,可今日这韦家之主,居然就跑上门来了。外表看,这韦家只是个靠贩奴贩马起家的奴隶主,可人家手眼通天,要不然,慕辰才不会将爱女下嫁呢。
“王然那个小崽子,居然算计老夫,可怜我的儿啊……哎呦……”半晌后,韦昌才一边咒骂,一边捂脸哎呦地大哭起来。
看着他这样滑稽的举动,慕辰都不得已,转身掩口偷笑。不过他毕竟在这话里,听出了端倪,忙问道:“哪个王然?”
“还有哪个,兖州那个!哎呦……”
“大哥之前未曾谋面,怎知是他?况且那王然不是早已身死了吗!”
韦昌这个气啊,一拍桌案,起身大喝:“就是他!化成灰也是他!”
慕辰还有些疑惑,可这时,一名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闯进了书房,他俊眉朗目,张口便道:“若真是,便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