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是何等人物,他早就眼馋西夷的战船了,当时俘获了一艘,自是不会放过。明朝好不容易招安了郑芝龙,也不会因为一艘战船与郑芝龙翻脸,其结果是郑芝龙仿造了夹板船,水师进一步壮大,称霸东南海疆,西夷也莫敢撄其锋。
事到如今,朱由榔也别无他法,就看能不能造出足够多的夹板船了。
澳门的葡萄牙人必定不会轻易交出战舰,朱由榔可不指望许以好处就能说动这群贪婪又精明的西方掠夺者,那就只剩一条路了。
朱由榔看了一眼身前的陈镇国,缓缓道:“本官观你颇有才干,由你暂代南头水寨参将之职,待本官回到广州禀明皇上,会有正式的任命下来。”
“下官谢大人信任!”陈镇国脸上先是错愕,然后便感到心脏扑腾扑腾叩击着他的胸膛,似是要跳出来似的。
若陈镇国先前还有两分猜疑,再听到朱由榔这话后,那丝不确定完全消失了。他强忍着放声大笑的冲动,但脸上那股激动劲儿,怎么藏都藏不住。
陈镇国一走出参将府,陈来与汪洋两个心腹便围了上来。
两人见陈镇国满面红光,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汪洋忍不住率先问道:“千户,您这是?”
这时候,陈镇国终于哈哈大笑出声,兴奋道:“咱们的苦日子到头了,运道来了!如今我已暂代南头参将之职!”
“什么?”
“真的!”
两人闻言是又惊又喜,陈镇国只是粗略讲述了一番,但并未将他猜测出朱由榔身份之事透露出去。
深夜,朱由榔漫步南头,不时有惊涛拍岸之声传来。
吴继嗣匆匆赶来,躬身禀报道:“臣已按照皇上的吩咐,派人将皇上的手谕送往各水寨,调其来南头汇合,并通知刘毅调两千军队前往关闸随时候命。”
“恩!”朱由榔微微点了点头。
朱由榔此次不但打算将葡萄牙的战船图纸弄到手,还准备一举将澳门彻底收回来。
澳门虽说只是明朝租借给葡萄牙人,但这些年下来,已然有尾大不掉之势,葡萄牙三番两次增设周垣,建筑城墙,明朝几次拆除,而后葡人复建。
澳门既然是大明的土地,朱由榔岂能容忍葡萄牙在此筑城,自成一国。
这次,葡萄牙人若还想留在澳门并与大明贸易,不但租金他要狠涨,军队也要驻扎。
朱由榔一想到葡萄牙人以每年不到两万两的租金租住澳门近百年,就忍不住一阵肉疼,这是多么低的租金啊!
他实在不知道朝廷怎么给出的这个数字,相比于葡萄牙每年从大明赚取的利润而言,两万两白银对他们来说恐怕只是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