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前期,战船的发展一直处于整个世界的前列,遥想当年郑和率领船队七下西洋,是何等振奋人心,然而随着西方世界的进步,明朝却是止步不前,一步步落后,到了如今已是落后一截。
明朝吨位最大的福船在西方眼中,不过是中等战舰罢了。
朱由榔对西方此时的战船不太熟悉,不过,明朝几次与葡萄牙、荷兰等西方国家作战,屯门海战、西草湾之战、料罗湾海战都是付出了数倍兵力才将其击败。要知道,对方远道而来,战舰最多才十几艘,他若能建造个几十艘西方战舰,未必不能击败郑芝龙。
郑芝龙麾下虽说有上千艘战船,但若真的发生海战,也太不可能倾巢而出。
朱由榔双眼冒着精光,道:“本官听说西夷之战船,用板两层,斲而不削,製极坚厚,帆如蛛旋盘,面受风,无往不顺,谓之夹板船。大明若多造此船,能否击败郑芝龙?”
陈镇国心里直犯嘀咕,他不明白朱由榔为何视郑芝龙如生死大敌,非要分个生死。
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个驰骋大海半辈子的海盗王未来会犯下多么愚蠢的错误,竟然轻信清朝的花言巧语,为了区区一个闽广总督,不但断送了他奋斗一生的基业,还搭上了他的性命,悲哀至极。
“呃!”
陈镇国没想到朱由榔还知道西夷的夹板船,西夷的夹板船,他自然见过,确实比大明的战船强不少,船坚炮利。而且,他还听说西夷来大明的战舰在他们那里也不过是中等战舰,最大的战舰甚至能装载上百门大炮。
陈镇国每每想起这些都不寒而栗,他不敢想象若西夷真的将此等战舰开到大明,大明该如何抵挡。
西夷战舰厉害是厉害,但是大明造不出来呀!
陈镇国实在不想打击朱由榔的信心,不过想到朱由榔的脾气,只得硬着头皮,实话实说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战船图纸是西夷的立身之本,西夷不会交出来的。”
“皇上若想要,他们敢不给,在这大明的地界,轮不到他们说不!”朱由榔嘴角噙着冷笑,“不给,那就滚出濠镜澳,断了他们在这大明的根基!”
“大人说的是!”陈镇国怔怔望着朱由榔,他没想到这位如此霸气。
不过,霸气归霸气,但有些丑话他还得如实道来,“下官还有一事要禀明,郑芝龙早已仿造了西夷的夹板船”
还没有等他说完,朱由榔已打断了他的话,不自觉皱眉道:“你不是说战船图纸是西夷的立身之本吗?郑芝龙怎么得到的?”
陈镇国的话再次出乎了朱由榔的预料,郑芝龙竟然也有夹板船,这简直是雪上加霜啊!
陈镇国躬身低头禀报道:“料罗湾之战,大明水师击败荷兰人,俘获了荷兰人的战舰,郑芝龙应该是依次仿造了荷兰人的战舰。”
“战舰为何会落入郑芝龙手中?当时的官员是干什么吃的?他们难道不知道战船的重要性?”朱由榔听后,快要被气疯了,到嘴的肉竟然都飞了。
陈镇国有心解释几句,但一想到眼前这位的身份,没有敢说出来,毕竟此事朝廷脸上无光。
料罗湾之战,虽说是大明与荷兰人之战,但郑芝龙在其中发挥了最大的作用,明朝其他的水师算是打酱油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