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邻州不舒服地挪了挪,嘴里念个没停。
春念人站起身,拉着他手腕把他拉坐起。
他虽然喝“醉”了潜意识里倒是听她的话,一直在顺着她拉扯的力度。
春念人没费多大的力就将这位烂醉如泥的“贵公子”扶回了卧室。
沈邻州趴在床上觉得不舒服还翻了个身,面朝着天花板,那笔直而长的腿伸出了床搭在地板上。
春念人看着他那闭着眼安详得不知天上地下的样子,没忍住拍了拍他的脸,浓丽声线带着轻哄。
“没事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沈邻州醉醺醺地握着她的手腕,低声模糊。
“借酒浇……愁……”
想是春念人刚才拍他脸的时候带了力度,他喝了酒本就有些醉红的脸上又红了几分。
春念人丝毫不为美色所动,听清了他的话,笑出了声。
她直身转而走向浴室,准备洗澡。
“如果喝醉了,明天早上起不来,去领证的事还是改天吧。”
话音落地,沈邻州听见浴室门关上。
他缓缓睁开眼,撑起身坐在床边。
耷拉着脑袋,微弯的背脊,怎么看怎么委屈。
计划失败。
难道老婆已经厌倦破碎颓废美了?
可他目光扫见春念人放在梳妆台上的户口本 ,顿时眉舒目绽。
欢喜细密无声从他眼底盛开。
春念人洗完澡吹干头发,走出浴室就看见沈邻州已经躺进被子里了。
他埋在被子下,被面微微鼓起,只露出墨黑发顶。
她冷媚眼角微抬,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背对着他。
沈邻州窸窸窣窣地伸出手,把灯关了。
四周缓缓陷入黑暗。
他转身讨好地凑近她。
就像是夜里的江水,无声,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