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午餐时间结束后,秦诚和黄子鸿也正式宣布回到了过去,仍旧像以前那样“出双入对”。
秦诚也借着这个机会,跟黄子鸿普及一个常识,大家说闲话传谣言,大多数时候都是贪图一时的趣味性而已,等这波热度过去以后,自然就没有人会再说什么了。
黄子鸿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老秦,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了吗?”
黄子鸿问道。
“那肯定啊,这就是学生们的打趣玩笑罢了。”
秦诚回答的口吻,有种成年人的成熟感觉。
黄子鸿觉得现在秦诚说话的神情,还有语气、表情什么的,有点酷酷的。
“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这么成熟啊?”
黄子鸿忍不住问道。
“当你经历足够多的社会毒打之后,也就能像我这样子了。”
黄子鸿还是头一次听到“社会毒打”,这种高端词汇,既感到新鲜,又很疑惑同样都是接受十二年义务教育和高中教育的秦诚,从哪里学到的这个这么装逼的词。
另外黄子鸿也想尽快成长豁达起来,所以秦诚这么一说,他倒有点跃跃欲试,想着尽快接受“社会毒打”,然后尽快成熟起来。
“那怎么样才能尽快接受‘社会毒打’啊?”
秦诚自认为面对各式各样的问题,自己都能游刃有余地回答一番。
但是这会黄子鸿别出心裁的提问,却让秦诚一时语塞了。
秦诚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想要主动接受“社会毒打”的,这再怎么想不开,也不能自己推自己进火坑啊。
从这个层面上看,黄子鸿确实是学生时代的见识和视野,对整个社会的险恶和出社会后的艰辛,没有一个直观的感受和宏观概念,所以才会问出一个这么无厘头的问题。
秦诚也考虑到这么一个衍生问题。
如果这时候随便敷衍黄子鸿,轻描淡写地说“社会毒打”其实就是小事情而已,以后你经历一下就知道了。
那样既显得不负责任,又会让黄子鸿觉得,主动接受“社会毒打”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毕竟秦诚都说了只是小事情而已。
等到黄子鸿真正吃了大亏了,又会怎么看待秦诚这个这么跟他普及社会阅历知识的死党呢?
或者说的更直接一点,两人到了那会,还是不是朋友,搞不好都是一个未知数了。
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详详细细、情真意切地告诉黄子鸿,社会的所有阴暗面,包括以后大多数人出社会以后,都是忙忙碌碌疲于奔波,既没有完成儿时的梦想,也没有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社畜”才是大家的统一标签,而“梦想家”这种高端词汇,只能出现在极小部分的人身上。
当然这样跟黄子鸿科普,秦诚也就没有“敷衍塞责”的锅了。
但是过早认识到进入社会的无力和绝望的黄子鸿,就会在大家都充满信心、冲击名校、追逐梦想的朝气蓬勃年代,就直接失去了一个高三学子的活力和生气。
任谁知道自己以后就是一个“齿轮”或者“搬砖”的命,也会没有了斗争拼搏的心思。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不管谁来都没办法阻止它发生。
但是在纯粹单一的高中年代,这些东西都会被校园的学习氛围,天然地阻挡在外。
如果秦诚这时候提前跟黄子鸿解释,这些和那些社会现象究竟是什么,那样无疑跟摧毁这层天然保护屏障没什么两样。
因此,黄子鸿提出的这个问题,真的很考验秦诚的表达方式和传达意境。
秦诚思索了一会,对黄子鸿这样说道:
“那就得先把学习搞好,在高考中脱颖而出考上心仪的学校,毕业之后再找到一份工作之后,才有资格经历‘社会毒打’。”
秦诚的这个回答,既回避了最核心的“社会毒打”真相问题,又不经意地引导黄子鸿的浓厚兴趣,再次回到个人学习上。
要想接受“社会毒打”,那肯定得先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考上大学之后才能找到工作,有工作自然就进入社会,各种各样的“毒打”也就接踵而至了。
秦诚的这个逻辑无懈可击,哪怕以后黄子鸿回想起来,也只会惊呼一句“讲得很好,没有毛病”。
如秦诚所设想的一样,黄子鸿既没有丧失在高三的冲刺阶段,努力拼搏的无限生机和活力,同时也对未来进入社会的生活,抱有浓浓的向往和期待。
这就是经过一番解释,能够达到的最好结果了。
还得是秦诚解释,要不然换做别人,黄子鸿指不定会被打击得成什么样子。
其实所谓的“与人为善”就是这样。
只要能够通过沟通和交流,给他人带去无限希望的,能够鼓励他人继续好好生活和工作下去的,那就是做了一件散播善良种子的大好事。
相反,如果沉浸在以打击他人为乐,从而获得快乐或优越感的病态行为中,那这样不止会害了别人,到最后自己也会被负面情绪纠缠,进而失去了快乐起来的能力。
……
秦诚赶在下午上课前,来到了赵小刚的办公室。
“赵老师,听说您找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秦诚十分礼貌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