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民恳请校尉大人,饶我们一命吧!”
“是啊,饶我们一命吧,我们都是奉命行事啊!”
“……”
六人之中的年长者雷恭,见到其余五人都像是个没头苍蝇一样在那里乱喊求饶的话。
内心一沉。
他又抬头望向大案前头的张凡,恰好发现张凡也正在看着自己。
当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转头望向一旁的朱建机。
“看我干嘛啊,赶紧向校尉大人求饶啊,我的罪名若是成立了,你还能活吗?!”
朱建机有些恼火了,不过转念一想,当即便朝着张凡,求饶道:“大人,我救过雷恭和他女儿的一条命,我也接济过他全家的生活。”
“他答应过我,这一生都会报答我,无论我让他干什么,让他去死都行!”
“大人,可别看他年纪大,可他可是真真正正的气海境后期强者,只要大人愿意还给罪民一半的家产,再让罪民和罪民的家人远离这里,罪民便做主,让他今后都跟着大人了!”
朱建机的话,在场没有任何人反驳,包括跪在他身后的雷恭本人。
不知多少人,想求而求不来的气海境后期忠仆,就这般,说送出去就送出去,连眉头都不眨一下。
然而
这样一番能勾动无数人欲望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之后,却并未见到张凡有任何的反应。
这不免又让朱建机本人,内心一揪,盛怒又不敢发怒之下,便将那恶狠狠地眼神刺向雷恭。
见此眼神。
雷恭沉默了一下,当即高声朝着张凡呼喊,“大人,罪民雷恭愿意将功折罪,只求能弥补一点,这些年来造下的孽,也希望大人能够放过朱老板。”
此话一出,张凡当即露出了一丝笑容,望向雷恭的目光当中,也多了些许柔和。
他将原本拿在手里的茶杯,又放了回去,“不讳言的说,功就是功,过就是过,过不能相抵,但若是你完成了今日本官交代的事情,本官不但能同意你的请求,再给你的家人寄一张三千两银票,还能让你躺在功劳簿上,接受百姓的审问。”
张凡没有看那朱建机,仅将目光投在雷恭的身上,他的这一番话,掷地有声,音量虽然不大,但也响彻在众人的心头。
“罪民雷恭愿意以张大人,马首是瞻!”
雷恭给张凡磕了三个响头。
一旁的胡焘酒,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内心暗道,张凡的手段高超。
绝非等闲人可以比拟。
满足了雷恭的要求,放过一个本来对自己就没什么价值的朱建机,但却成全了雷恭的忠。
三千两银票,哪怕雷恭身死,也能成全他的孝。
功劳簿为名。
至于百姓的审问,自古以来,百姓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圣人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只要上位者高呼一声,此人为了国家大义敢舍身,些许小义的失节,又有何人去指责呢?
说不准,还有不少人,愿意为其开脱。
真到了那个时候,哪还有什么审问,剩下的,都只是夸他忠孝义三全而已。
这还属于阳谋,若朱建机不同意的话,那么不仅身死,还要被审判游街,钉在耻辱柱上,其妻儿也会被流放或者充妓为奴。
如此一来也由不得,他同不同意。
一想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