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羽毛笔几次书写的时间,帕贝尔已经提前想好了接下来的所有问题,因此他毫不犹豫地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羽毛笔又开始起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次帕贝尔看出了一点欢快的感觉。
当第四个答案书写完毕后,羊皮卷的正面也刚好被填满:
“我料到如果你一定会质疑预言魔法,亚鲁梅隆不该把这东西给你,所以我在这里等你,还有十七秒。”
在羊皮卷飘回桌面之前,帕贝尔就已经提出了第五个问题:
“你们去哪了?”
现在没有时间来思考,寻找破绽,这是最麻烦的事,不过没关系,单纯只是搜集一些情报,等以后对真相的了解更进一步时再来判断也可以,在此之前,不论这家伙提出什么要求都搁置就好。
羊皮卷的一面已经写满,帕贝尔有些好奇它该怎么回答接下来的问题,令他没想到的是,事实证明这东西就和现实里的羊皮卷一样,写满之后只要把表层刮掉,下面的还可以继续写。
他本来还以为这东西会更富有神秘学气质,比如写满了就不能用之类的。
毫不意外,第五个问题也得不到正面回答:
“死了,剩下的去雷克西昂找,还有十一秒。”
“为什么是我?”
这次的答案比以往都要简单:“不知道,八秒。”
“我要怎么去?”
为了节省时间,帕贝尔省略了一个长单词,但显然对方能领会他的意思,在最后的八秒里,那支羽毛笔的书写速度比之前都快,但却迟迟没有停笔,似乎它要写下的内容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料。
1005——1004——1003——
终于,在最后时刻,那张羊皮卷再次竖起,帕贝尔看到了最后一个回答:
“去阿塔波斯。”
在这句简单的回答下面,还有另一串更加潦草的告别语: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有用但要小心恶魔去雷克西昂我的遗产都在——”
正如那张羊皮纸上所记载的一样,在八秒后,这个幻境开始崩塌,最先消失的是纸和笔,随后是书桌和高背椅,书架多坚持了一会,但也很快化为飞灰,只有那块银色边缘的地板倔强地停留在原地,似乎在和帕贝尔做最后的告别,但最终,在某次眨眼过后,它突然就消失了,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接下来该怎么办?希尔伯消失了,但他该怎么离开?
帕贝尔眯着眼睛,他试着在虚空中迈开脚步,但这里似乎没有尽头,别说走回现实,甚至连自己正在前进的感觉都没有,尝试着朝十几个方向前进又失败后,他最终放弃了这种尝试。
回忆起自己进入环境时的情景,帕贝尔犹豫了几秒,最终闭上了眼睛。
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放弃视力是很不理智的选择,但当它似乎成为唯一的选择时,好像也就不得不接受这种风险和潜在的威胁了。
幸运的是,这让他最终回到了现实,当熟悉的重力开始作用在躯体上,孱弱的躯体开始削弱精神时,帕贝尔松了口气。
他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