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二看着越走越偏僻的小道,果然是要去个没人的偏僻处所,不由得心中不住的的打鼓,身子微微地发颤。这位爷不会是要到个没人的解决自己吧?没道理啊,自己不过敲了俩小钱,吃了几个破果子,有必要对自己这么狠吗?!
就在候二心里直嘀咕的时候,令狐带着两人在一个无人的小巷中停了下来,周围一片破败,一看就是已经荒芜许久,早就没人住了。
候二看着这个这个抛尸的理想场所,见令狐停下来转身冷笑的看着自己,脑子里一直在胡思乱想的他一下子崩溃了,噗通跪地上抱住令狐的腿就嚎上了。
“大爷!小的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啊!小的只不过混在街面上讨口饭吃,占些小便宜而已,罪不至死啊!大爷饶命啊!饶了小的!”
令狐被候二的爆发搞蒙了,不知道他这是抽什么疯,自己也没怎么着他啊,怎么突然就喊着救命嗷嚎上了?
一旁的刘准更是看得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自己的智商出问题了吗?怎么都看不懂?刘准突然感到这个世界变得好陌生,从暗访酒楼掌柜开始,跟自己在书中看到的学到的都不一样,让他无所适从。心中暗叹:这外边好复杂,好怀念以前在朝中做官时跟同僚喝点小酒即兴做个小诗唱个小曲的日子。
刘准,出生在一个耕读世家,家中薄有田产,虽算不上大财主大土豪,却也日子过的富裕。父辈往上数代都是半耕半读的文人士子,只是都没有什么大的成就,只有刘准祖父考中过进士,做过底层的小官。
刘准打小就表现出他那聪慧异常的学霸气质。三岁诵诗五岁蒙学,年仅十二岁就考上了秀才。家中对此都直呼祖宗有灵,刘家光耀门楣有望了!为刘准提供各种便利读书,也不让他下地半耕半读了,更不让他和其他孩子去胡混玩耍,一心让他在家闭门读书,将来光宗耀祖。
就这样刘准埋头苦读,除了拜访名师外,对其他事一概不理。刘准在十八岁那年不负众望的考中了进士头名,成了名噪一时的状元少年郎。
当时的皇帝和朝中大佬都爱其才,没有让他外放为官,就留在了朝中。刘准留在朝中为官后,平时接触的都是同僚士子,开口清谈闭口学问的,整天地谈诗论文舞文弄墨,在朝中老大人的爱护下,直到官至户部侍郎,也不曾真正的接触其他的阶层事物,更别说底层的百姓混混了。
从被贬官流放东海县的途中遇追杀被救后,通过这些天和令狐,尤其是陈英等人的接触下来,刘准已经改变了很多,不再似以前那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气,也通了些人情世故,只是对于没遇过的事还是难免拿从书中所见来应对。以至于出现酒楼掌柜那样的状况,那都是他从一本游记中看到的描述,直接就拿来用了。
不提刘准在一边重塑三观,令狐见候二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紧抱着自己的腿,被恶心的不行,一甩腿将候二甩开后,见候二还要扑过来,连忙喝到:“别过来!呆那别动!不然我宰了你!”
候二闻言停住了,可仍是哀嚎着用哀怨的眼神巴巴地看着令狐,令狐被他看得身上发毛,为防止他在闹出什么幺蛾子,直接说出了带他来这目的。
“闭嘴!听我说。我带你来是想打听些事情。”令狐说完看到候二终于消停下来,才继续往下说。
“既然你说东海县没有你不知道的事,那你就说说这县城的那些官吏们都有哪些不法之事吧。”令狐说完后顿了顿,又补充着警告道:“你可别给我乱编啊,事后我可是要你带着我一家家走访的。”
“不敢不敢!小的一定都说真话@大爷你是想知道谁的黑材料?”候二一听只是问一些秘闻,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全部!”
“呃!”候二一顿,忙不迭把知道的都倒了出来。
“我们先去东城的那个徐掌柜家,候二,你带路!”令狐听了之后决定先就近从东城开始一家家的拜访过去,遂让候二领路,他和刘准牵着坐骑跟在后面。
城东的徐掌柜原先经营着东海县里最大的一家布店,却被县尉借故侵吞,家中还为此打上了两条人命,大儿子被押监打死,老太爷气死在病床上。若不是县丞出面,恐怕就是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不过现在也好不了多少,丢失家产后,一大家子窝在东城贫民区,徐掌柜的小儿子给别人去当了伙计,家里的女眷干些清洗衣服的零工补贴家用。
令狐跟在候二身后来到一处宅院,斑驳的围墙上布满了裂痕,破败的大门挡不住院内的忙碌的身影。
哐哐哐~候二上前砸门,痞气不自觉的流露出来。令狐跟在后面也不阻止,刘准则在后面默默地看着,看看这在书中学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