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然带离谏回了离煌纪行宫,把他安置在偏殿,说道:“偏殿我早就命人收拾出来了,你看看可还喜欢。”离谏说道:“师姐安排的,我都喜欢。”沈薇然又说:“这个偏殿离我住处近,有事就找我。元音老师这几天出去办点事,青桐老人也出门了,等元音老师回来,我再带你去坤元纪跟随他学习。青桐老人要是回来,我也带你去见他。”又知他素来娇贵,给他安排了一些美貌的婢女。离谏听说沈薇然要带他去见玄清桐,心中期待,又高兴了起来。
离谏晚上在花园散步,听到沈薇然正和玄鸿说话,离谏见陆灵走过,便拉住她,在耳边说了几句,陆灵点头。玄鸿道:“你那妹妹陆灵一直痴恋离谏,现在离谏到了坤元纪,不妨把陆灵指给离谏,我给他们主持婚礼吧。到时我会在东蓁给他们一所像样的宅子,分配一些事务给离谏做,毕竟他现在是我们师弟了,也不好闲着。”这时,陆灵走了出来说道:“主上,我不愿意嫁给离谏。”玄鸿吃惊道:“这是为何,你不是一直喜欢他吗。”陆灵道:“可他不喜欢我呀,强扭的瓜不甜,师姐以前跟我说,要找个自己喜欢,又喜欢我的。”沈薇然道:“我看至隐这孩子就不错。”陆灵道:“至隐我也不喜欢。”玄鸿道:“我忘了你曾经是眀就的人,难道你喜欢眀就?眀就那里,就麻烦一点,去了说不定只能做个侍妾。”陆灵道:“都不是,我现在还没喜欢的人,有喜欢的我第一个告诉师姐。”陆灵道:“我倒觉得离谏和师姐很般配。那时他见我姐姐长得和师姐有几分神似,便最宠爱我姐姐,想必他心中最爱的,还是师姐。”玄鸿怒道:“你再说,你信不信明日我便纳了你做侍妾。”沈薇然听了,便冷笑道:“我师妹要你来纳,我离煌纪还轮不到你做主,反正现在无事了,你回东蓁吧。”玄鸿道:“以前需要我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师喊着,现在没用了你便要撵我走是吧。”沈薇然道:“谁让你口不择言的。”玄鸿道:“那我便最后问你一句,我和离谏,你到底选谁?”沈薇然道:“以前我真心对老师,你却把我当棋子,说结婚就结婚,说分手便分手,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那日在潜艇被困,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生死,如若我不为了打败魔族,会把自己困顿至此,你知不知道,那日我甚至想过自尽,我与离谏打赌,输了便要陪他,我心中不愿,但最后还是输了。”陆灵紧张的问:“那后来呢?”沈薇然道:“即使在我那般困顿之时,离谏也没乘人之危,他见我不愿,并未勉强我,替我抹去了伤痕,他说,若你不愿,我便帮你抹去这心伤。那时,我十分感动,我便知道,他对我是爱,不是欲。”玄鸿听及此,便知答案了,他不由心如刀绞,那日他见她脸上伤痕已被抹去,便猜到了几分。可他一直在骗自己,以为还有机会。他想起那时,她初来坤元纪,眼神清澈,神态娇憨,那日,他为她制了发簪,给她戴上,她望着他,眼中满是爱意,她那么钦慕的看着他,他喜欢她那般的神情唤他:“老师。”可今日,他已经永远失去她了。想到此处,他流下泪来。沈薇然是第二次见他流泪,心中不忍,想安慰他,又不知说什么。但是他咬了咬牙,决定不放弃,便紧紧抱住她,说道:“是老师错了,我以后会珍惜的,我此刻才知道自己的心,它痛彻心扉。”沈薇然挣扎着推开他,说道:“老师,我言已至此,明日你便收拾收拾搬走吧。”离谏见此,转身便走了。陆灵也走了,她路上遇到伊墨,便八卦的问道:“你觉得师姐最后会选择谁?”伊墨道:“要是我,就不选择,两个看看都好。”陆灵道:“那桑珠呢?”伊墨道:“那桑珠以前舍弃师父选择权势,师父是不会选他的,那日给他解毒已经还了昔日情义了,可惜他还不自知。”陆灵疑惑道:“可是那日我听师姐说,要离谏把她当令昔妩,这不是兄妹情吗?”伊墨道:“那就不知了。反正就他们俩之中一个。”
第二日,沈薇然想给玄鸿送行,结果玄鸿没有走,谢灵倒来了,沈薇然问道:“你是来接玄鸿的吗?那么大个人了,还要人接。”谢灵道:“不是,师兄昨晚传讯给我,说他晚上心口疼,我便来看看。难道师姐不知?”沈薇然道:“他心口疼,我怎不知,”他们便去玄鸿的寝殿,见玄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谢灵立刻走过去,给他把了一下脉,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师兄,你发高热,脉象紊乱,看来不像是普通的病,像中毒啊。”沈薇然问道:“好好地怎么会中毒。”谢灵问道:“师兄最近可接触什么可疑物品?”沈薇然道:“也没什么呀,就是移植了些花草到庭院。”谢灵去拔了一些花,闻了闻,恍然大悟,说道:“就是此花的缘故了。他是否经常闻此花。”沈薇然疑惑道:“可是我们众人也都闻了,也没有中毒啊。”谢灵道:“师姐有所不知,我刚才查看了师兄随身佩戴的物品,见有那宁懿给他缝制的香囊,那里面是一种花叫夜来香,外面种的那花叫金丝兰,单独种植无毒,但和这夜来香一合,便产生毒素,师兄必然是因此中毒的。”这时,离谏也进来探望,他摸了摸玄鸿额头,皱眉道:“烧的厉害。”沈薇然便把这香囊给离谏,离谏闻了闻,说道:“那我去扔了它吧。”便走了出去。沈薇然嫌弃的道:“宁懿的东西还留着,既然你爱他,为何还要杀了她,得多变态啊。”陆灵走进来,见玄鸿如此,也有点不忍,说道:“也许是主上昨晚心情不好,心中悲痛,才会着了道的。那日主上在寝殿的行为,不是真的想猥亵我,只是为了瞒过离谏。师姐你别放在心上,他是真心对你的。”沈薇然道:“衣服全脱光了,还做戏,这也演的太逼真了吧。”谢灵咳嗽了一声,说道:“陆灵你先出去吧,我要给师兄输入灵力,看看什么情况,再看怎么治疗。”陆灵便出去了。谢灵给玄鸿输入灵力,玄鸿便清醒了一点,他看到沈薇然,便抓住她的手,虚弱的说:“薇然,我不走。”谢灵说道:“师兄这般的身体,恐怕不能挪动,那我这些天便与他同住,给他解毒吧。”他见沈薇然还有些犹豫,便说道:“师姐你要知道,师兄来到离煌纪,全是为了帮你祛除魔族,不然怎会感染此毒,你不管他于道义不合吧,就这么定了,师兄这身体,连解毒带恢复,估计至少三五个月才能痊愈。”沈薇然看了玄鸿一眼,便道:“那就让他好好养着吧。”离谏拿着那香囊,禁不住冷笑。心想:“这么拙劣的借口,一看便是那谢灵想出来的,既然她装作不知,我便不揭穿。但我现在只有她了,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抢走她。”
等沈薇然走后,谢灵便道:“师兄,我的计策好吧。”玄鸿道:“你给我出了那么多馊主意,就这个还算靠谱。”谢灵道:“拖延也不是办法,你还要找机会让师姐回心转意才是,我看离谏那小子虎视眈眈的,他比猴还精,恐怕也看出来了。”玄鸿道:“你以为她不知,既然她假装不知,就是给我机会,我自然要好好把握。”
沈薇然回到寝殿,见陆灵躺在她床上,便笑道:“鬼精灵,你在这里干嘛?”陆灵道:“好久没跟师姐睡了,想聊聊。”沈薇然道:“你那颗八卦的心,又蠢蠢欲动了。”陆灵道:“师姐难道没有看出来,玄鸿是故意找借口赖着不走吗。”沈薇然道:“他们既然喜欢演,就让他们演个够,每天看看戏,岂不是很有趣,我为何要拆穿他们。”陆灵道:“师姐你给我透个话,你到底爱谁?我和那伊墨打赌,赌了二十块极品灵石呢,要是我输了,岂不是要破产。”沈薇然问道:“那你赌了谁?”陆灵道:“我赌了离谏赢,伊墨赌玄鸿赢。”沈薇然笑而不语,说道:“如果我谁也不选呢?”陆灵有点错乱,说道:“师姐,那你是,难道你喜欢上师?”沈薇然道:“快睡吧,我累了。”她也不言语,只在黑暗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