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个熊,早知道就不去杀那个娘们儿了,惹得一身腥!”说话的是储风,他大大拉拉地扯开身上的一副,露出健硕的胸膛,叼根烟豪迈地坐在沙发上。
“禁闭一个星期,还不到两天,你又皮痒了?”乐辰面若冰霜,伸出手挥了挥空气中飘来的烟圈,“你就不能不抽!”
“我靠,老子还不是为了少爷着想,齐太青那老头说得没错,辛桐年轻貌美,谢总要跟她生个小小太子,也不是不可能,昨天刚好大乱,不杀了她简直天理难容!”储风瞄了乐辰暗下来的脸,撇了撇嘴,把眼圈一灭.
“没脑子!齐太青想杀辛桐自己怎么不去?两句话你就跑去送死,你脑子被狗吃了啊!”乐辰听见自己冰山的表面丝丝裂缝裂开的声音。
乐辰对谁都是冷静自持的,只有面对储风这个不停刷新他忍耐底线的蠢货,才常常失控。真的,乐辰觉得他这辈子所剩无几的那点感情,都用在储风这个没脑子的身上了。
“我还不是为了少爷好.....”储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乐辰发飙,此刻只敢嘟哝着嘴,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乖乖地挨训。
乐辰余气未消,指着储风的鼻子,断断续续骂了半个小时,感到有点渴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谢嘉平就推门进来了。
“少爷。”储风站了起来。
谢嘉平一看乐辰脸上难得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教训储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这里面有种鼓励和同情的意思。
“你这几天,可有好好反省?”谢嘉平转过头,看着储风。
谢嘉平看起来斯文,但是板起面孔,也是非常可怕的。储风站着军姿,坚定地点点头。
“辛桐是父亲的人,你少去惹她,下次再犯,她就是要你的脑袋,我也不管了。”谢嘉平这人一旦说出去的话,就绝对不会收回来,储风不敢不听。
“那个视频,什么消息?”谢嘉平威吓完储风,巡视一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乐辰。
“婚礼策划的人没有发现什么外人进来,那个装着视频的U盘,不知道经过多少的个人的手,再说,对方有心,不会让人发现的。”乐辰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淡淡道。
“我猜也是.....还有呢?”谢嘉平伸出手掠了掠衣角。
“我们派去赵家谈合的人,都被赶了出来,赵子宇三代单传,当着面被枪杀,赵家下了狠劲,要拉大小姐给赵子宇陪葬,。”
谢嘉平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
“来参加婚宴有记者,没收了手机和相机,现在还是有人在报导,报社里我们的人尽力去阻止消息,但那晚那么多人...”乐辰面露难色.“舆论恐怕也控制不了。”
“父亲那边呢?”谢嘉平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谢总叫了几个政界的朋友,但谁都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去惹麻烦,赵家有个亲戚,是上面的,谢总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出来是谁,只知道那人将这件事压得很死。”乐辰言尽于此,就是谢嘉荣的事情无回旋余地的意思了。
“周海峰有什么动静?”谢嘉平看着乐辰。
“周海峰比我们还急,据说几个高官政要的门槛,都要被他踩烂了。”乐辰推了推金丝边眼镜。
“他膝下没有子嗣,看着嘉荣长大,嘉荣等同亲生,现在她进去了,他当然比我们急。”谢嘉平说道。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边还要说什么,就有人敲门进来,“少爷,周海峰在外面,要见您。”
谢嘉平和乐辰对视一眼,乐辰转头,对来人道,“请进来。”
周海峰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进来,脸上一片沉郁之色。
“舅舅。”谢嘉平站起来。
“少爷。”周海峰喊了谢嘉平一声,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对着谢嘉荣周海峰还是喊的嘉荣,对着谢嘉平他没有喊名字,而是生疏的少爷。周海峰对这个未来的谢家继承人,还是有点忌惮的。
谢嘉平正要让人端茶上来,周海峰摆摆手,坐了一会,缓慢地说道,“你与小姐一母同胞,感情是最好的。”
周海峰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储风露出迷茫的表情,只有谢嘉平和乐辰还是一脸淡定。
“有人要动小姐,送给小姐的食物里,掺了毒药,还好我的人及时发现拦了下来。”周海峰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即使不是毒药,只怕大小姐此次也难逃一劫。”
谢嘉平疑惑地看着周海峰,“赵家人这样急不可耐?”
“赵家人若要大小姐死,就不会动用上面的关系,辛辛苦苦走几个月的审判,直接派人杀了就是了,赵家到底是正派出身,”周海峰说到这里,面有恐色,“.....那不是普通的毒药,吃下的人不会马上死,而是会精神恍惚,一天天地睡不着觉,然后开始出现可怕的幻觉,最后会被自己的幻觉活生生吓死,但外人看来,却像是在睡梦中猝死。”
谢嘉平蹙起眉头,像是对这种手法的不屑。
“有人等不及,要现在杀了大小姐,还请少爷多派人手,保护大小姐,我这边,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可谢家愿意为少爷跑腿的人不少。”
乐辰回来之前都有对谢家的情况一一调查过。知道五年前周海峰被谢总狠狠地削了一顿,这五年只是苟延馋喘而已。能在牢狱中安插眼线拦下毒药,已经是他的财力能做到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