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桐下手又快又狠,根本没有一丝犹豫,针尖转眼就要没入谢容庭的眉心!
谢容庭头往后一偏,饶是速度迅速,锋芒还是滑过他的脸庞,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吊瓶随着针管的动作,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辛桐罔若未闻,手被抓住了,就用脚使劲踢着他,每一下都带了十成的力气。
谢容庭发出一声闷哼,低头看见辛桐的衣服上渗出鲜血,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声音已带了一丝惊颤,“小桐!”
“我杀了你!”辛桐根本感觉不到伤口撕裂的痛苦,眼里带着一层血气,握紧拳头往他脸上就是一拳!
她一拳打得谢容庭带着椅子都往后面倒下去。
“啊——”辛桐发出一声大叫,行动迅速地跳到地上,谢容庭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她骑在身上,一只手抓起他的领子,抡起拳头又是几拳!
这个时候门碰地一声被推开,容淳带着保镖,后面跟着一帮下人站在门口,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轻。
向来不可侵犯的谢容庭狼狈地倒在地上,周围一片玻璃渣,身上已经流出不少血。而他身上的辛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伤口撕裂,整个背部都染满了血,效果很是可怕。
谢容庭害怕伤到她,不敢用力,只抓住了她的双手,却阻止不了她飞起一脚踩在他的腹部,地上的玻璃渣随着她的一脚又往身体里进了几寸,疼得火烧一样。
关键是辛桐跪坐在他身上,膝盖也扎进了不少的玻璃,可她此刻根本无法感知外界,只知道不停进攻着眼前的男人。
谢容庭抓住机会,一把制住辛桐的手,将她整个人压到身上,将她固定在身体上方,冲门口喊道,“容淳!”
容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带了人上去把辛桐从谢容庭身上架了起来。辛桐不肯善罢甘休,脚不停地冲谢容庭的方向踢着,四五个壮汉,才勉强将她固定住。
谢容庭一身是血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辛桐,眼底渐渐流露出痛楚。
只见她胸口的两枪留下的伤口,已经大面积地渗出伤口,膝盖上也是玻璃渣留下的血迹,表情阴狠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拆骨入腹。
谢容庭让人把辛桐安置在床上,还不等她动作,就用床单把她的手脚缠住,固定在床上。
因为伤口在胸口的部位,请的是一个女医生。医生来了之后,谢容庭带着人退了出去,只留下几位医护人士。
谢容庭站在走廊静静地抽烟,面色疲倦。
“谢总,长老府的人在问五叔公的死因.....很多人看到您那天出现了,实在是....”容淳低着头在他旁边汇报着事态。
“他们想怎么样?”谢容庭瞥了容淳一眼。
“总要有人为五叔公的死负责....他们知道辛小姐是最后一个跟五叔公在一起的人,他们要辛小姐。”
“不可能。”谢容庭想都没想就拒绝道。
“听说,长老府的人已经联合部分董事会的人,将会在月底进行投票表决...”容淳流露出一丝担忧,“他们说话毕竟还是很有分量的,这个面子...”
“他们对我的人动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我的面子?”谢容庭说完最后一句话,表情倦倦地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
容淳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少爷在书房,说是有事要跟您汇报。”
“嗯,我知道了。”谢容庭大口吞吐了一口烟。
容淳又陪谢容庭站了一会,这边辛桐已经处理完了,医生退了出来,谢容庭问了几句,便又走进了房间里。
谢容庭的背影比前两天又消瘦了一些。
辛桐中了毒,又身重两弹,被送到谢家的时候,情况不容乐观。辛桐动手术那天晚上,谢容庭一夜未合眼,到了第二天就去守在她床边,就静静地看着辛桐,什么也不做,也不说话,凝固了一般。
这样的谢容庭给容淳一种感觉,辛桐还没有死,就已经带走了谢容庭一半的性命,如果辛桐这次真的醒不过来,谢容庭会真的跟着她走也不一定。
虽然这根本不像谢容庭会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