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桐这次在梦里醒来,天上乌云密布,下着浅浅的雨。
白衣男子长相阴柔,只脸上表情冷到了极点,金色瞳孔颜色死了一般,看着血泊里的师父,又看向一旁泣不成声的辛桐和妙仁心。
“师母.....”妙仁心抬起手擦了擦眼睛。“师父他是被一位姓谢的男人杀了的。”
白衣男子像是听不到他的话一样,俯下身子抱起地上的师父,盯着他毫无生气的脸,金色瞳色更深,“....又丢下我了。”
辛桐和妙仁心见他神色凄惨,心下更是悲痛,嘶哑地哭着。
“我们回家吧。”白衣男子打横抱着软绵绵毫无力气的师父,转过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回去。
辛桐手脚冰冷,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跟了几步。
“三生弟子,无诏不得下山,你们两已违反了门规,从此三生门,再无你们的位置。”白衣男子的声音寒冷至极,声音里透着一种渗人的杀意,“....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今天不会动你们,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向来温柔的男人此刻像是另外一个人,绝情、冷漠、残酷,辛桐站在原地,居然不敢再跟上去。
她转过身,看见一个女人穿着素色衣裳,站在床边看着她,“桐桐。”
是妈妈。辛桐低头,才发现自己被抱在她的怀里。
而辛百沫淡淡地笑着,“桐桐,你最近好像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辛桐喜欢她,她身上带着可以让人安定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去依赖她。
“身体变好了,还有.....”梦里温顺的脸上浮起一丝疑惑,“你眼角的痣,不见了.....”
辛桐摸了摸眼角,苦涩地笑了笑,“病魔跟着泪痣不见了,妈妈,你不高兴吗?”
“.....不,很好。”辛百沫顿了顿,仿佛在沉思什么,很快又笑起来,温柔得仿佛刚刚的迟疑只是幻觉。
母女俩住在小小的房子里,阳光照着十几平方小的房间,每一寸都带着暖暖的色调。辛百沫虽然很晚下班,手脚虽然轻,仍然会吵醒她。
辛桐很享受半夜,被妈妈她温暖的身体抱住的感觉。
就像她抱着全世界一样。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置身在喧嚣热闹的酒吧,每个人都在舞池中狂舞,灯光迷离,闪在每一张陶醉的脸上。
没有人看到个子矮小的她,从人群中穿过,直直走到一个男人面前。
那男人身材结实,强壮的肱二头肌上纹着九头龙的图案。
“女人做起来还不都一样,说是舞女不肯坐台,惺惺作态那么久,还不是给我拿下了,做过之后真不知道这女人之前在矜持什么,完全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资本.....”
辛桐从口袋里掏出掌心雷,这种手枪只有一个烟盒大小,握在手里也不易被发觉,可是威力却不逊于任何一款手枪,非常适合女人携带。
因为枪身娇小不易察觉,这种枪又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对面笑。
那肌肉男被几个手下围着,不易靠近,可辛桐根本没有看任何人,直直走到他面前,毫不犹豫地两个点射,一枪打在他的眉心,一枪打在他的左胸。
他的手下睁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而他们的表情就永远地凝固在了这一刻。
因辛桐下手很快,可能他们刚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子弹已经穿过他们的头颅。
三五大汉在喧哗的音乐声中倒下。
辛桐头也不回地穿过人群,走向了后门,偶尔有人奇怪地看着这个小孩子,她拉低了帽檐,根本看不到脸。
她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