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新生开学季,学校外停满了新生家长的车,保安拿着对讲机繁忙的指挥交通。
“工大站到了,要下车的乘客...”
手刹刺啦一声,满载的公交车得到喘息的机会,靠近车门拎着行李箱的人率先下车,好奇地打量周围。
嗡,发动机咆哮的音浪宛如在油锅之中洒下的冷水,黄色的跑车嚣张地喝退车流,众目睽睽之下女人嘟起红唇在无可奈何的邹挽脸上印了一口,娇俏的对着离去的背影喊道:“姐姐在老地方等你。”
羡慕嫉妒恨,不屑鄙夷各种带着情绪的目光聚焦在一人身上,红发飘摇,脸上的红唇印格外引人注目,果然人在大部分时候都是孤独的,对此邹挽深有体会。
在家长严肃的“好好读书,不要被这种黄毛骗了,小心我打断你的腿”的指桑骂槐声中,邹挽摘掉自己的墨镜抬起头扫视一圈,对着几位和自己一样的“准新生”乖乖女露出让人头晕目眩的微笑。
“妹妹们,成绩只是门槛,有钱才是硬道理。”
吹着口哨潇洒的大步离去。
在老学长的带领下来到二楼宿舍,从小盒子里取出仙人球放置好,拍照发给某位(威胁自己要是不把仙人球照顾好,就把他的头卸下来安在盆子里),这才掏出水灌了一口,坐下来打量宿舍环境。
上床下桌,独立卫生间,附带阳台,标准的大学寝室配置。
“终于不用住在那个老鸡婆的隔壁了。”
走到洗手台洗了把脸,搁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邹挽擦干手过来看了眼。
女生身穿粉色睡衣赤裸玉足斜躺在床上,肤如凝脂,雅致清丽,眉眼如画,声音清脆如黄鹂清啼,玉珠落盘。
“你到学校啦。”
“刚到。”
“你头发怎么染成这个颜色了,好丑,还有你暑假到底在做什么,怎么我打电话你也不接?”
“呵呵,臭妹妹问题有些太多了嗷”,不敢这么跟她说话,邹挽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尝试转移话题,“你要去那个国家来着?”
“英国。”
“哇,这么远。”
“是哒,好远嘞,都吃不到妈妈做的饭,也见不到可爱的妞妞。”她坐起身蜷缩成一团,抱着玩偶一只手举着手机,左摇右晃,表情可爱。
“没事儿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
不经意间露出了侧脸鲜红的口红印,小脸一垮,晴转多云,突然挂断的视频倒映出邹挽略显懵逼的脸,“我又怎么了?”
假设这个世界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张表示心情的晴雨表,想来最为拔尖的气象学家也弄不清为何女性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女人啊,永恒的谜团。
气得将手机扔在床上弹了两下,微信的消息弹窗跳出,少女没有好气地拿起来,打定注意如果邹挽这次不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就把他拉黑。
路人X:“同学,我喜欢你好久了,你能当我女朋友吗?”
“?,谢谢(滚蛋),你是个好人(给老娘爬,能爬多远爬多远)。”
......
下午陪着富婆姐姐吃了顿堪称天文数字的饭,拒绝了“我家的猫会后空翻你要不要去看看”的扯淡邀请,回到学校。
“我只想要你的钱,并不想和你上床。”
酒到微醺最为合适,邹挽带着几分醉意穿过工大校门,突然想独自一人逛一逛学校,背着手哼着歌漫步其中。
绿植垂下细腰轻点湖面,锦鲤肥硕,弥望的是油绿的叶子,莲花瓣瓣,曲折的廊道上有人捧书沉思,对面排练的朗诵团合音宛如雨打屋檐。
我依旧敢和生活顶撞
敢在逆境中撒野
直面生活的污水
永远乐意为了新一轮的
日落和月亮欢呼
沿着路标指引来到操场,吉他声轻快,有人三三两两结伴散步,吭哧吭哧沿着跑道减肥的同学在邹挽不远处停下脚步,呼吸急促却也快意,人工草坪在阳光的照射下平整而又舒服。
微风拂面,自由,宁静,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被俗世困扰的脚步都轻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