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是不是你。”
灰暗的房间里,摄像机被暂时遮盖,倾泻而出的冷水浸透毛巾,被反绑的手指在痛苦的颤抖,代表正义的订正局成员眼神冰冷将毛巾取下,邹挽脸色苍白宛如重新入水的鱼,咳嗽着将氧气重新灌入肺腑间。
“不是...”
“还特么不说是吧。”
明晃晃的钢管缠绕着布条,粗壮的手臂挥舞,闷哼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中,既然你不说那就让大记忆恢复术来帮你回忆。
一阵堪称残忍的毒打后邹挽昏死在座椅之上,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钢管,反手一耳光打在昏迷的邹挽脸上,“把他弄醒继续,但是注意一点不允许脸上出现明显的外伤。”
身边的年轻人接过刑具,点头领命,对罪人的残酷审判继续。
男人掐着烟卷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还剩下半个小时就要过了二十四小时了,分局那边已经确定了这小子虽然拥有灵魂但仍然是个没有跨过一阶门槛的白板,可却无法解释为什么自他出现之后现场的监控视频诡异失灵。
就在这段时间内堕落者人间蒸发,而他经过的街道也发生了交通事故,无数的巧合组合在一起让人不得不怀疑存在能力者干涉的可能性。
“一个白板怎么可能在二阶-傀儡师的手里成功存活。”
每个位阶之间的差距就如同权力殿堂中排列的座位,等级分明,王侯将相与布衣草民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
与其相信是堕落者扯淡的仁慈还不如让他相信是邹挽自己击杀了堕落者,摇头将这个愚蠢到自己都不相信的想法甩出脑海,隔着玻璃观看审讯,无论如何这个邹挽都是重点怀疑对象。
“先驱者,五阶的异世界来客。”
不管和你是否相关,只要有一丝蛛丝马迹就绝对不能让他从自己手里逃脱,急促的脚步声穿过走廊,有人气喘吁吁,“老大,工大法务部来要人了。”
若非忌惮三大律,关押邹挽的地方就不是警察局的审讯室而是订正局的剥罪坊了,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些狗屁法务部的阿猫阿狗来插手自己的工作。
在新世界里有一条人人皆知的潜规则,“非自然机构凌驾于现世机构之上。”
男人骂道:“还没到二十四个小时不要搭理他们。”
“好大的口气。”
身穿正装的法务部人员搀扶着佝偻的白发老头来到审讯室前,中年男人眉眼间闪过一丝不悦,一所高校的法务是如何穿过层层门禁来到这里,难道警局的家伙们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他俯下身子威胁,“老先生这不是您能干涉的事情。”
“呵呵,订正局的人还是这种蛮横不讲理的样子。”
中年男人瞳孔收缩,精神阀门开启,二阶-鬼差的奇迹迸发,幽冥花开,瘦弱的青色鬼面虚影在身后一闪而逝,连枷带着鬼魂痛苦的嘶吼直奔老人头颅。
“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
庞大的架构瞬间构筑完成,无穷的天象升起,甲骨、金文、小篆宛如游鱼,庞大的青铜建筑拔地而起,铜钟奏鸣,宣威仪于四方。
“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
数不清的造物规则环绕,金铁交击,有人持简高声问天,长袍飘摇,自远古投来惊鸿一睹,法乃治国之器。
属于化神法分支的刻印被蛮横的塞回身体之中,匍匐在地的鬼差目眦欲裂,肝胆俱碎,“贤者!”
意念转动之间即可改变世界架构,人类知识顶点之人,无数能力者穷极一生都无法达到的至高点,唯有舍弃一切奉献自身的人才能成就的果位,为什么这个小小的工大里会藏着一个贤者。
斧钺下落,铁甲铮铮,魍魉宵小如何抵挡法之威压,骨头吱呀作响,白银大门之后的鬼域逐渐崩裂,咳嗽一声,异象消散,老人艰难移步,“这个学生我带走了,有意见的话可以来工大找我。”
......
邹挽自昏迷中惊醒过来,点滴顺着针管流入身体之中,身旁等候许久的法务人员合上书本,“你醒了?”
“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