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邹挽拿开捏住自己鼻子的小手,将头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抱怨,“晚晚别闹,你自己去玩儿吧,让我多睡会儿。”
“╭(╯^╰)╮”
裙摆双手叉腰哼唧了半响,一骨碌爬下床,站在地板上作起跑状,呼的一声起跳双脚并拢砸在邹挽的肚子上。
“一百昏!”
“啊啊啊啊。”
惨叫声自卧室里传到厨房里,正在做饭的傀儡微微抬头随即又面无表情的继续熬粥,这就是寒假以来的日常剧情。
三室一厅的房间里邹挽和踩着小板凳的晚晚并排刷牙,他将手插在自己的裤子里面挠屁股,晚晚有样学样被邹挽反手一个暴栗敲得眼泪汪汪。
“过来我给你量身高。”
晚晚屁颠屁颠地抱着陶瓷碗跑过挨着门框站住,邹挽取出卡通贴纸,“嗯,又长高了一厘米”裙摆的生长速度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这才半年的时间就差不多长高了二十几厘米,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一米四。
邹晚晚是裙摆给自己取得名字,心知肚明是受到了自己的影响,对此他建议过要不重新选一个,被裙摆坚定地拒绝了,至于傀儡裙摆也给她取了个名字。
“傻姑...”
接过傻姑递来的羽绒服,晚晚挥手告别,“拜拜傻姑,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傀儡精致的脸上绽放出笑容。
傀儡师的记忆斑驳杂乱,有用的信息少之又少,这家伙不是在逃亡的路上就是在准备逃亡...好一条丧家之犬。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
晚晚骑在邹挽的脖子上捏了个雪兔子,准备悄悄往他脖子里塞,邹挽开口道,“别玩了,咱们到目的地了。”
“嘻嘻。”
丢掉雪团,红色的丝线自手指间飞舞,脸型飞速变化,原本魁梧的身材也逐渐收缩到普通人的平均水平,眼神阴冷的中年男人形象塑造完毕。
敲响扎纸店的大门,身材佝偻,头戴纸花的老婆子在门洞里探头,双眸泛白,死气弥漫,让人不寒而栗。
递上一个装有银白色物质的小瓶子,门洞里鲜红的舌头如变色龙伸长吸附,大门洞开。
内部别有洞天,鲜红的榫卯廊道古朴悠长,明明是大白天却黑漆漆一片。
紧紧跟随在提灯老妪身后,幽蓝色的火光照亮寸许之地,亮光无法触及到的地方有奇怪的悉索声响起,走过几道朱漆大门,老妪自胸膛中取出铜钥匙。
吱呀一声,门锁转动,老妪将钥匙放在纸扎的躯体之中,微微躬身,“客官请。”
一口贴着奠字的黑棺摆放在房间正中,邹挽面色如常推开盖板躺进其中,再次睁眼视野瞬间开阔。
繁华的街道上张灯结彩,青石地砖上流淌着轻盈的雾气,下水道内的污秽之物转动复眼,“新人,要搞嘛?可以搞。”
粘稠的触手自下水道内伸出,轻踏一步,属于堕落者的刻印展开,精神阀门开启,血色雷霆炸裂触手,只剩下惊恐的尖叫声,“看走眼了是堕落者,跑。”
来往行人对此视若无睹,要是没点本事在身上怎么敢轻易进入黑市。
一个带着哭泣面具的老板向邹挽招手,“朋友买个面具吧,看你是新人我给你打八折。”
“有意思,你怎么知道我是新人。”
老板笑道:“在这个黑市里面不戴面具就敢动手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艺高人胆大的能人,另一种则是刚入黑市不了解规则的新人。”
“什么价格。”
“十克纯净灵魂。”
邹挽浑然不在意的说道:“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