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征得双方的同意之后,特里起身跑出门去找艾梅了。又不是做贼,肖恩和奥克利夫妇并不怕别人知道。
只是特里离开之后,缺少了粘合剂的双方又不自在起来,前几分钟双方还在因为财产归属问题争论不休,而现在有了突破口,再回想刚才就难免有些尴尬和拘谨。
肖恩咳嗽一声背过身去溜达,也丝毫不会考虑会被奥克利夫妇黑吃黑。
最大的金主已经找到了,这时候为了那些记名不记名的债券害人,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奥克利夫妇也知道这一点,对肖恩的行为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在肖恩第三次咳嗽着要去再转一圈的时候,特里带着穿戴整齐的艾梅回到了威廉的房子。如果不是今天中午刚刚跟他吃过饭,肖恩几乎都要认不出艾梅的样子了。
他的衣服比火车站见面时还要气派,轻薄细腻的纯羊毛精纺斜织的西服上有着若隐若现的纹路,淡淡的褐色衣物仿佛有一层圣光自内而外地散发出来。里面的衬衣好像是丝绸材质,丝滑与笔挺居然出现在了同一件衬衣的形容词上。他的头发好像重新打了一层发蜡,被整整齐齐地梳在脑后,肖恩怀疑连苍蝇都不能在上面站稳。
唯一不变的就是他那已经很精致的八字胡了,毕竟一个中午也不足以给胡子换一个造型。
“奥克利夫人,巴特勒先生,李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各位。”艾梅露出一個标准笑容给他们三人,话语中热络但客套,给人一种这件事有些难办,我会给你们办,但最好还是公事公办的状态。
安妮·奥克利则抬头看看自己的丈夫,不知道艾梅这个人到底靠不靠谱。
只有肖恩看到了艾梅隐晦地眨了眨眼,跟他示意一切由我。
肖恩把心放进肚子里,安心看起了艾梅的表演。
艾梅也只是寒暄了那么几句,在放置保险柜的餐桌前坐了下来,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到跟前,细细地看了起来,只是他看的第一眼,就狠狠地皱起了眉。
“先生们,我们时间紧迫,我可不希望你们只能拿出这些破烂的玩意来。看看这都是什么?欠条?演出的许可证?记名的债券?天哪,我不是劫匪,可从来不做替人催债的生意。许可证是什么鬼?废纸吗?债券能搞,记名的和不记名的都行,但是要收取一些费用,你们应该知道规矩,这类记名的东西需要额外花费不少钱来打点监管者。只有把钱盖在他们眼睛上才能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安妮·奥克利咬了咬牙,将那几张欠条收了起来,“我在西部还认识几个朋友,我想他们应该能帮得上忙。”
“那债券呢?如果你朋友神通广大,我倒是想让他也帮忙把这些东西一并消化掉。”艾梅皱了皱眉眉头,把债券也丢了出来。巴特勒看出了艾梅的不爽,连忙陪笑着把债券又推了回去。
这下子,没人敢质疑艾梅的话了,他细细地划拉着眼前的账簿和票据,就像在一桌子的饭菜里挑拣只合他胃口的,“嗯......马匹的血统证明和购买记录,这还差不多。有了这些,我可以给我们农夫联盟里找几匹像样的赛马,不管是送人还是组织比赛都会有不错的收益。但是马呢?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