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翌日大早,贾瑁便醒了。
昨日他用的药粉是得自荣府的方子,据说还是老公爷用过的,效果格外的好,刚涂抹上,便止住了血,现在看去,二姐脖颈上浅浅的剑痕,已是结痂。
贾瑁看着尤二姐睡得正香,抬头间,又见窗外已有光亮,想了想后,便悄然将二姐搭在他胸口的手收进被窝,起身轻轻从榻上下来。
他动作虽小心轻柔,可昨夜翻滚,他睡在里面,这一起身,终究是给二姐弄醒了。
如此,这边贾瑁刚下地,转身欲要穿衣,回头便见二姐用手枕着头,正笑着看他。
“天冷,二姐且再睡会。”
贾瑁昨夜虽给二姐取了名字,可他想着,刚起的名字终究没有二姐亲切,于是,口里还叫着二姐。
听见贾瑁的话,尤二姐打了个哈欠,而后眨眼道:
“哪里有大爷起来了,我还睡着的道理。”
说着,她便掀开被子也要起来。
可是昨夜一顿折腾,躺着不显然,一起身,尤二姐才察觉到身上还疼着。
只见她手一撑床,作势刚要起来,两腿一动便是一声哎呦,随后紧皱着眉头,又软在了床上。
贾瑁见状顿时乐了,他笑着上前,扶住二姐道:“当真要起来?”
“嗯。”
尤二姐抬头看向他,点了点头。
贾瑁无奈轻笑,伸手就将二姐扶了起来。
二姐一起身,就先窸窸窣窣给自己胡乱罩了两件衣裳。
她不等仔细穿好,便拿过贾瑁的衣裳,帮贾瑁穿戴起来。
贾瑁也难得被人伺候一回,他只站着,顺着二姐左右转着。
不大功夫,二姐便帮贾瑁穿好了衣裳,等到系腰带时,二姐这才看到那个秦可卿绣的香囊。
见着这东西,二姐顿了顿。
她心里暗自叹息着,手给香囊也系好,最后柔声道:“赶明個,我也给你绣一个。”
“好。”
贾瑁点头,随后搂了下二姐,转身便出了屋。
昨夜雪大,院里已是堆了五寸厚的雪,贾瑁见状,便拿起扫帚扫了起来。
沙沙的扫雪声惊醒了对面屋里的人,未几,只听吱呀一声,尤老娘推门走了出来。
她看着贾瑁在扫雪,便笑道:
“这如何烦劳大爷,一会我扫便是。”
“想来大爷也饿了,如此我便去弄饭。”
尤二姐一夜未归,尤老娘自知发生了什么,这般,她待贾瑁,语气神态比往日更亲近了三分。
她话说着,便往厨房走去。
约摸一炷香功夫,贾瑁已是将院里雪扫在一起。
他见堆着的雪多,唯恐后面天冷再下雪,想着若是冻住,便不好收拾,便准备给雪挑到城外倒掉。
就在这时,又是吱呀一声,却是尤三姐也从屋里出来了。
她出门不凑巧,刚瞅着贾瑁装雪,一转头间,竟见二姐从贾瑁屋里出来。
这下可是让尤三姐懵了,她瞪大了眼睛,左右打量贾瑁和二姐,三两个呼吸后,手便指向贾瑁。
她正待说什么,又自觉不妥,哼了声,将手放了下来。
贾瑁刚睡了人家姐姐,这会正理亏,便埋着头,自顾自的把雪往桶里面装。
尤三姐见贾瑁不搭理她,又转头看向二姐。
二姐这会行动还有些不方便,她看着三姐一副问话的模样,先一步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