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崎宿山较大,还有许多武者司女不知逆贼作乱,带了猎物回来。
凤娈垮着脸走程序,评出第一,等到众人从狩猎场回来,祝长老的行为,还有圣女有孕的事才人尽皆知。
长老们对逆贼之事心有余悸,九渊的处置没人提起,他自然也就随着凤青栀一起。
“要是疼就说,我尽量轻点。”
凤青栀给九渊处理手上的伤,血肉模糊的一片,看得她都心疼死了。
九渊什么也没说,抬起另一只手,点在凤青栀眉心摩挲几下,很认真地想把那里抹平。
察觉到他的意图,凤青栀差点就绷不住。
明明心智都退化了,也不认识她,却还是……
凤青栀换上笑脸,“我没事,一会儿处理了这个,我带你沐浴,还给你绑头发,好不好?”
她已经给九渊把过脉,甚至动用蛊王探查了他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发现什么毒素或者内伤。
眼下只能当做是抵抗幻合草伤了脑子,慢慢用药调理了。
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她便有足够的耐心陪他……
洗漱后,凤青栀帮九渊绑头发。
九渊看到镜中两人发色不一样,回想起他见过的其他人,似乎也与他不一样,有些烦躁地扯头发。
凤青栀连忙拦住他,“没关系的,阿渊生得好看,白发也衬你。”
九渊盯着镜中的自己,“白发,好看?”
凤青栀对他笑,“是啊,只要是阿渊,怎么都好看。”
九渊似乎听懂了,张张嘴想表达什么,又不知怎么说,猛地起身,将凤青栀整个抱在怀里,“好看!”
凤青栀强压住泪意,紧紧回抱他,汲取着他的温度。
就寝时,两人和衣躺在床上,凤青栀想着多说话会有利于九渊恢复,便取了他曾送她的那个红色铃铛。
“你看,这是你亲手雕刻的,和我平日戴的一样。”
她拿着银铃对比。
九渊望着两个物件,觉得眼熟,伸手碰了碰,银铃清脆的声音很好听,他心情似乎突然亢奋起来,但也不知说什么。
凤青栀见他没反应,又取了那蟾蜍和孤狼。
“这两个是我送你的生辰礼,还记得那时你吃小十的醋,故意选了蟾蜍,送你时我还以为你会嫌弃,可你把它们都保护得很好……”
九渊伸手接过,指腹摩挲几下,又贴在心口处,望向凤青栀,张了张嘴,半晌,吐出两个字。
“喜……欢。”
好像,他经常这么做,也经常说这两个字。
凤青栀一愣,猛地坐起身,“你,你说什么?”
九渊也跟着坐起来,摊开手心的物件,歪头,“喜欢?”
凤青栀激动地捧起他的脸,使劲亲了下,“是的!你很喜欢,总拿着看……你还说唔——”
九渊学着她去捧脸,一口亲上去,觉得不够,又连亲几下,“喜欢,喜欢!”
凤青栀避开他的手,突然扑过去,头埋在他怀里,“阿渊,你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往日两人都要亲昵一番才睡,可眼下凤青栀没那个心思,又抱着他说了好多话,希望他能多想起来一些,最后扛不住,慢慢进入梦乡。
九渊侧头看她,又看向床边的银铃,心里空落落的……
但是抱着她会稍微缓解一点。
九渊盯着凤青栀的红唇,又浅浅亲了几下,才逐渐睡去。
狩猎节第三日是商讨新增律例。
由于昨日的动乱,商讨的话题也往对谋反的处置上靠。
凤青栀虽谎称有孕,但她不生下孩子成为女帝,便只能旁听,无法参与讨论。
“周质子殒命南疆,或将引起北周皇帝的不满,未免引起两国交恶,老朽以为,当……”
一长老说到这儿,抬眸望向一边。
圣女换回一身红衣,闲适地靠着椅背,“罪魁祸首”侧伏在她腿上,一会儿玩她的手指,一会儿玩她发尾的银铃,穿得是圣女同色红衣,配上满头银发,竟像是狐狸成精似的……
“长老怎的不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