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流转之中,道韵弥漫,水雾结成玉茧,时同心脏跳动,蕴含大道之理,乃天地精心雕琢,实无半点缺漏。
祈行至跟前,感受着它的波动,隐隐与己身相合,随着相处时间增长,二者气息更是直接融为一体。
趺坐而下,祈闭目凝神,周身神光闪烁,大道毫无遮掩的展露于玉茧之前,一切性命功果,皆随其取用。
云梦泽意识出现在二者中间,不断地跟随祈之大道调整玉茧的状态,二者气息也在云梦泽意识的调节中混为一体。
待二者气息完全相融,祈这才开口言道:
“净者,无垢秽也,劫气不染,因果业罪不沾,心净而不至强欲滓秽太清,辟万邪而明道,去繁为简,复以万象根本相……”
道音在宁静的空间中响起,若有若无,无数灵机涌动,接引灵气化作通天途,外道不得见矣。
祈直接在云梦泽留滞了两个元会,期间讲道不停,只为力求圆满。
直至帝俊太一传信而来,云梦泽意识提醒,祈这才惊觉,距离鸿钧老祖讲道不远矣。
望着眼前冲斥着清灵之感的玉茧,祈感叹道:
“若是吾渡过此劫,未曾用得你,那将来你必是继承吾之道统最优者,甚至继往开来,更甚于我。”
祈念及此处,又有些许自豪,毕竟这是因为他的设想而诞生,如果他真的出世,那这一声君父之名可比云中君屏翳要名正言顺得多。
可惜祈知道这种事实无可能,第二世身至关重要,又哪能容得他生出灵智,无论此时的他再如何完美,终究只能是一俱肉身而已。
此间事既然已了,祈也不再过多停留,凡事过犹不及,如今两个元会的磨合也足够了,也是时候要前往混沌之中听道矣。
祈向外迈出一步,化作遁光消失于天际,直向天庭飞去。
途中的三千年间,祈看遍这洪荒变化,无数过去的物种消失,又被新生的种族替代。
期间山水地势,早已同当初不一样矣,在祈印象之中,过去想要与他一同前往不周山,最后又临时反悔的那些人,好像连同其部落,早已在凶兽大劫之中消逝。
只有在这个时候,祈才觉得修行之重,求道之艰,非人能独抗。
好在他在修行的过程中,有女娲、太一等人一直陪同着,又得遇半师半友的扬眉,时时提点,才得见今朝。
“逝者如斯乎,不舍昼夜,大道之行,岂为易举,吾一生顺遂,有友人相伴,尚且如此感叹,可怜那些一路独行之人,又有何待?”
祈有些感叹,想着自己自诞生以来,便处于洪荒之中的顶点,一路上所求皆有所得。
但回头望去,依然觉得时光同流水一般不断流逝,他修行也算勤勉,可是都觉得时间不够。
“待此次于混沌之中听讲后,吾便该行突破之举矣,一个没有混元道坐镇的天庭,终究难以承担霸主的地位。”
“而且不仅仅是我,以我观之,就如今的洪荒,只怕独我一人尚且不够,尔等亦需加紧了。”
祈对着眼前的太一女娲等人说道,鸿钧老祖讲道无疑会给洪荒带来巨大的变化。
而作为如今天地霸主的天庭,最讨厌的就是变化,尤其是自己不能掌控的变化。
太一面露自信道:
“祈,你且放心,如今我亦距混元道不远矣,或许会慢上你些,但对比外人,我当为第一梯队。”
“届时,凭藉混沌钟之利,我当是混元道中第一人,纵然是祈要先些,也休想败我。”
女娲则言道:
“我与兄长倒是还要差上不少,如今虽然于大道感悟之上足够,但性命修为上还要缺些。”
“后续若是没有什么机缘的话,恐怕还需要十数元会。”
伏羲同样点头道:
“正是如此,神道修行,最重根基,大道感悟,性命功果,无一不可缺漏,所行虽然稳当,乃堂皇大道,但还是太重积累了。”
“积累稍有不足,强行突破,便如那空中阁楼,毫无根基可言。”
帝俊亦是开口道:
“正是如此,不过无需担心,我距混元道亦不远矣。”
“眼下天庭气运其中大多聚集于我等身上,虽是如此,但其中亦有差距,终究是我这个天帝占据大头。”
“而且,我亦不曾留下功德,用其来弥补性命修为上的积累,数者相加,我虽有分心管理,但进度亦不逊色于尔等,甚至还要更快一些。”
“届时,便由祈先行一步,想来不需太久,我与太一定会赶上,不教你独自一人承受这天庭压力。”
帝俊虽然面带笑容,但心中压力着实不小,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只是此时的他不能漏怯,总需要给别人一些信心。
伏羲与帝俊关系最为莫逆,自然明白帝俊所言虚实,但略微犹豫之后并未开口,只是眼神有些许担忧的看着帝俊。
祈见此模样,也,知道恐怕除了太一之外,短期之内是没有人来为他分担了,不过纵是如此,他还是开口劝解道:
“其实倒也无需如此紧迫,修行之事最忌轻慢急切,只要洪荒并非因讲道之事而变化太大,想来短期之内有我一人即可。”
“而且太一乃一道独尊,修行太阳之道,最擅攻伐,又有混沌钟在手,洪荒无其二者,有他与我在,天庭于大势之上无忧。”
“帝俊你也不要太过逼迫自己,天庭之事亦非你一人之责,我等尚在,又哪能让你一人承担。”
“只是其中比重你尚且需要分清,莫要因为天庭之事,耽搁了自身修行,你我创立天庭,本就是为了汇集气运好修行,如今这般,岂不是本末倒置乎。”
帝俊闻言,知道祈的良苦用心,虽然无奈于自己眼下对局势作用甚小,却暂时无力弥补,只能苦笑道:
“俊受教矣,事后我必专注于修行,只是后续要辛苦祈与太一吾弟矣。”
太一不以为意道:
“你我本就兄弟,同祈与伏羲女娲之间更是相交莫逆,自诞生以来相处的时间比独待更久,又何出辛苦之言。”
“你们且安心修行,其间压力自有我与祈来应对,而且我也不认为他们能造成什么压力。”
太一之言充满自信,而自信的来源是他自出道以来不曾失败过,能够与之相抗衡的都是少数。
如那当初的祖蛇与天蛇,未曾动手之前,太一还觉得对方能如此自傲,想来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未曾想只是略微动手,他不过才刚刚热身,二人神体便被其打得皮开肉绽,残破不堪。
根本就经不住混沌钟的摧残,最后还不是乖乖承认了天庭的地位,如今在瘟部勤勤恳恳,干得如火如荼。
女娲也是从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