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兄弟赶到的时候,虹光拎着三位将军的首级来到了那位元帅的面前,而在他的周围三十余位寒灾军人握着刀剑,眼神坚定,哪怕这里不足原先的十分之一,甚至于三位将军的首级被敌人随意的丢在了地上,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后退一步。
因为,他们的故乡已经死去,他们只不过是残存于这个世界的亡灵,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们就会消逝,如同从来都没有存在一样。
而后,如坠冰窟!
当他们刚刚踏入这里的时候,元帅冰蓝到近乎于凝固的眼神迸发而出,寒冰如此的萌生吗,他张了张嘴,他们却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他们两个刚刚赶到就没有任何的犹豫,行云流水一般,又是如同饿虎扑食一样,一个向着天空之上,宛若一道箭矢射向苍穹,另外一个则是遁入阴影之中,犹如雾气一样消散于空气之间,从未存在过一样。
虽然华丽,只不过却是靠着非凡本身的绚丽,他们本身就是如同驴一样在泥巴之中打着滚,只不过通常叫这种为屎盆子镶金边,丑陋,只不过有着些许的用。
随后,两人立足的地方,全部结晶化,然后碎裂开来,只残余着些许的冰晶留下。
在穹顶之上的封赴却是不敢动一根毫毛,整个人看着在天空之中挂着的银月,它游历在阴影之中,却是有着如同死去的蟾蜍一样,用着祂那死去的眼睛,俯视着芸芸众生。
当封赴飞上苍穹之上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的想法是如此的错误,诡谲的鸦人在银月面前是那么的无力。
银月本身却是无视他的存在,压根就没有在意他的存在,甚至于是漠视,在他们世界之中,像是他这种传奇魔法师从来都不从事生产,更加不会加入法师团,要么做着自己的研究,去探索这个世界的奥秘,要么就是特立独行,压根就不会特别在意他人的目光。
此门傲慢,杜绝凡俗!
银月坠下,世间的一切宛若都陷入了银月的饥渴和癫狂的银白色光芒之中,万物在这一刻都是如此的苍白。
近距离看到这一幕的封赴却是无法言语,如此的浪漫和绝望啊!
风雪呼啸而过,千山就在眼中激荡,宛若圆舞曲一样在这里弥漫着,虽无言,但是胜过了千言万语,他只是在宣告寒灾文明的一角,仅此而已,也只不过是最为渺小的一角。
这里只有三十余人,而非一个文明,只是一个只有三十余位军人。
既然文明已经消逝,石头也无法记录我们的过往,一切都消散于灭亡之中,那么就请你们见证。
见证我们最后的光芒,在这银月之下,在这千山之中,风雪正在呼啸,文明的光辉,由此浮现,敬请见证,借由你们,记住我们。
哪怕也只不是这刹那的光芒,我们即将落日的余晖,从此之后不复存在,但也是文明存在过的证明,一切,为了……存续!
虹光则是看着陨落的银月心中则是感叹万千,他们的世界是否可以将光辉映入他人的瞳孔之中,既是就是短暂的光辉。
筋骨虬起,一呼一吸之间都是顺应天地的呼吸,红色,幽绿,金白,湛蓝纷纷在大地之上奔涌,如同风暴一样宣泄着自己威能,霎那间,金色的雷霆炸裂,宛若春笋在雨后之中生长,灰暗的光辉将虹光全身心所吞食,左脚践踏在大地之上,光环自其中浮现。
自他的胸口之中,头戴荆棘王冠的骷髅头由此浮现,一根金属十字架贯穿了虹光的顶骨和两侧的颞骨,而在十字架的两端,年迈,散发着腐朽味道的头颅由此生长而出,只不过是由着荆棘所构成,那是虹光本身的头颅。
而胸口也由此溃烂,只有几坨生长着荆棘的烂肉为荆棘提供着养分,荆棘由此取代了躯干部分。
随后十字架从虹光的身体之中脱离,连同他的两颗头颅一起。
虹光双目紧闭,似乎不忍见证一个文明的消逝,荆棘却是如此的丛生,为寒灾戴上这最后的冠冕,乳白色的脊髓随意的洒落在大地之上。
虹光心神淡然,握着有着自己脊髓和头颅的十字架,容纳于自身的罪业由此迸发,瞬息之间,荆棘之上黑火丛生。
“仙人抚我顶,于此见消亡。”
虹光宛若悼念一样如此的诵念到,随后光芒迸发,天地在银月和十字架的光辉之中失去了全部的色彩,一切都是如此的单薄,宏大,宛若在哀悼着寒灾的最后光辉,由此纪念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