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湖起涟漪,徐令秋没有太多犹豫,循着宫七扶珠山下一刀的脉络,提刀毫无凝滞出鞘。
唰——
一道银符斩开身前昏暗,五步外的湖面瞬间被气机勘破一道细长浪痕,横着绵延出数丈远,发出'嗤嗤'声响。
可片刻后,湖面只有些许涟漪泛起。
上官银瓶瞧见这一幕,暗暗点头。
果然之前是蒙出来的,这小子其实跟她一个水准......
可面上自然不能表现出来,上官银瓶怕他灰心,表情和态度柔和了些:
“不着急,慢慢来,我当年养刀气的时候,足足花了一个多月。就这样,师父师妹都说我是天纵之才,在江湖上都是佼佼者。你一刀就勉强有'气'的程度,已经算天赋异禀了。”
徐令秋只当是安慰自己的话,也没气馁,想了想:
“你能不能示范一下?”
“嗯?叫我什么?”
“......上官老师。”
上官银瓶丹凤眼又眯成缝,轻柔道:“好,那我就先示范一招你看看,学不会也没关系,咱们有整晚的时间。”
说罢,见徐令秋点头准备好,上官银瓶便朝湖边走出两步,手扶刀柄,美眸望着水黑如墨的湖面。
敛声屏气,推腰刀出鞘一寸。
三步外的湖面起潮水动。
再出一尺。
满池清水涌。
之后不作停留,刀身毫无凝滞抽出,长柳湖静谧湖水愣是滚起潮涌之势,湖畔水面齐齐离岸而出。
不过刀身尚未全部离鞘,上官银瓶便仓啷一声还刀。
转身后,奶瓶眸子平静,却透着一股竭力抑制的骄傲:
“学会了么?”
这一刀滚出,长柳湖涛水粼粼,许久后方才彻底沉寂。
上官银瓶好歹也是绣衣吏的直使大人,镇压桀骜江湖,靠得可不单单只是一身衣裳,若是没两把刷子,也难以服众。
京城绣衣吏官署那边,将通缉令上的人分作甲乙几等,按照徐令秋以往与人交手的经验,大概能感觉出,上官银瓶即使受了伤,也足以傲视一众江湖宵小。
甲字评以下,一刀即死。
他如今勉强能够到两刀半的水准......
见徐令秋犹豫不敢答,上官银瓶重新步回,叹气摇头:“这一刀我只用了三四分气力,不过即使全力,相比于没受伤全盛时的我,也差太远。
“若是早些年在浙潮,还可以让你见识见识,何为'推刀寸余,大潮逆流'。”
徐令秋大概能想象出。
但这话,听着怎么有些炫耀意味呢....
上官银瓶手抱胸,朝徐令秋示意,险些压不住嘴角:“再试试,慢慢来。”
徐令秋点点头,深呼出一口气,走出几步站定,左手拿起刻有不少符箓的刀鞘,右手则虚握于刀柄,引弓待发。
“不对不对,你这个握刀姿势......”
飒——
话未完,刀已出鞘。
这一刀更快。
但徐令秋横劈一刀之后,六步外的湖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上官银瓶再次暗暗点头,同时又叹气道:“我就说你这个姿势......”
下一瞬,
嗤!
湖面猛然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