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笑着说:“我师父也很善良的,他只是被人欺负的久了,自我保护而已。我师父很多话说的都非常有道理。他骗了我和我老婆好不容易积攒的20多万,我并不恨他。他说的对。他不骗我,还会有别人骗我。别人骗我,也许骗得更惨。他还给我留了一条活路。我师父年轻的时候长期被欺负,被自己的弟弟伤害。所以他慢慢变疑心重重、内心孤独甚至暴力。我师父放贵利债,但是从来没有逼死过人。他手下那帮马仔,如果做事太过分,我师父也会亲自教训。管军就是最好的例子。”
苏妙红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到顺德做生意的时候。第一次去他那里拜码头。就觉得他内心其实是一个挺善良的人。只不过表面装起来很凶而已。不过他凶起来的时候甚至有点变态,挺吓人的。”
我给苏妙红倒了一杯茶。说:“有一次我师父跟我喝酒。跟我聊起一件事。他说:有一个处长,刚刚上任的时候作风廉洁。别人求他办事。他总是铁面无私的拒绝。别人给他送礼,他总是毫不客气的把别人赶出去。但是,别人总是在半路上堵着他。给他更多的礼。如果他不收,别人就威胁他。说知道他的子女在某个学校读书。他的子女的学校的班主任是谁?在某某班级。送礼的人都一清二楚。他的老婆在某个单位上班。他的老婆什么时候去医院看的什么病?主治医生是谁?送礼的威胁说,如果不收下他们的礼物,主治医生可能会开错药,处长的老婆长期患有抑郁症,需要去医院长期护理。如果医生被收买了。那么他的老婆精神崩溃。他这个价就完了。处长害怕了,只好接受了礼物。有了第1次就有第2次。慢慢的这个处长觉得收礼物也没什么,而且胆子越来越大。收的礼物越来越多。送礼物的人都开始害怕了。认为这个处长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坏的大贪官。又开始举报他。把他送进了监狱。哈哈哈,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很多人不愿意做坏人,有人逼着他做坏人。他做了坏人,逼他做坏人的那帮人。又希望他做好人。好人和坏人,中间要有一个度。我师父很聪明,他就能非常好的掌握这个度。”
苏妙红笑盈盈地说:“你拜了一个好师父,不过我现在更欣赏你。”我担心她聊着聊着又犯花痴。就说:“回去休息吧,阿烈一个人在客厅里坐那么久了。”
苏妙红点点头,笑着说:“怪不得孟红影舍不得离开你,我发现我更舍不得离开你。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快乐。”我把她从凳子上拉起来,说:“真的很晚了,早点休息。”
苏妙红回去休息,阿烈也从客厅里回来。我问阿烈:“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海?”
阿烈一边看着报纸一边说:“那艘船完全修好,最少得半个月,还要等渔政管理局审核船舶是否符合出海条件,渔业管理协会要来过来检查,渔船装置的柴油机,绞盘,桅杆,滑轮,以及其他的机器设备是否合格,这都需要时间。最快也得一个月,而且你们不是在训练。不要急。6月份7月份是最好的捕鱼季节,虽然风浪有点大。但是风浪越大鱼越贵。我们出来是为了赚钱的,会让你见到真正的海上风浪的。早点休息吧,年轻人。”
阿烈也就30来岁,比我大不了几岁。只不过留着满脸络腮胡子。说话却显得比较老成了。
为了拿到船员证,第2天一大早,我,苏妙红,孟红影,龙婷婷。开着黑玫瑰的丰田霸道,早上6点多就来到了医院,一是看望黑玫瑰和郝建文,二是我们4个都准备做个体检。好办理船员证。
黑玫瑰躺在医院走廊的护理床上。正在睡觉呢,听见我们说话的声音。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说:“你们来了。医院里面人太多。到了晚上1点多都吵吵闹闹的睡不着,我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
我和孟红影问黑玫瑰:“郝建文怎么样了?”黑玫瑰说:“医生检查了,都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内伤也就是钝器伤,郝建文皮糙肉厚的。天天练习拳击,休息大半个月就会好的。”
我们4个在路上买了一些水果牛奶糕点,还有早餐。龙婷婷和孟红影先去看望郝建文,我和苏妙红拿着早餐,递给黑玫瑰。等黑玫瑰起了床,一起去病房里看郝建文。
郝建文身上长了很多纱布,眼睛虽然还是有点肿。但是已经能张开了。看见我们进来。努力的做起来,声音沙哑的说:“谢谢各位。谢谢各位来看我。”
黑玫瑰端起一碗米粥,用调羹一点一点的为郝建文喝粥。
病房的门忽然推开了,昨天晚上脖子上挂着很粗的金项链的那个年轻人,名字叫阿坤的,笑着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靓仔。
黑玫瑰看见这个阿坤就特别生气,黑着脸说:“你们来干什么?把我的人打成这个样子,又来找事吗?”
阿坤看着我们几个人,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说:“苗姑娘,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我们是来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