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鹤遥的脸露出来时,宁辰钰也惊呆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黑衣人居然会是早上举报他的安鹤遥。
想到董元秋和他说起的安鹤遥的经历,宁辰钰一时间不知道以怎么样的姿态面对她,于是保持了沉默。
董元秋倒是很直接,安鹤遥的脸一露出来,她脸上的惊恐瞬间消散,露出兴奋的表情来:“鹤遥姐,你好厉害啊!”
面对董元秋崇拜的眼神,安鹤遥轻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徐妃。
“敏竹,你宫里真热闹啊。”她语气有些幽幽地。
徐敏竹,是徐妃的闺名。
徐妃睨了她一眼,道:“我喊她们俩个来的。”
“那是我来的不巧了。”安鹤遥笑了一下,走了两步,在徐妃的贵妃榻的另一侧坐了下来。
徐妃把书往桌子上一放,对安鹤遥道:“怎么?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非要私下和我说?”
“那倒也不是。”安鹤遥说完,朝着宁辰钰笑了笑,“方贵人——你叫什么来着,我记不得了,早上的事情,对不起啊,事先没和你说,吓坏你了。”
宁辰钰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没关系。
身体是他在用,名节是方书妤的,他没有这个资格提她说没关系。
而且,对于安鹤遥胡乱攀咬的“疯狗”行为,他并非全然没有怒气。
安鹤遥见他不说话,也安静了片刻,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扭头看着徐妃:“没关系了,敏竹,我累了。”
徐妃心思细腻,立刻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你做什么?伤春悲秋的,不是你的性格。”
“我只是觉得没意思。”安鹤遥抿着唇,“大晚上的,皇后娘娘才禁了我的足,我本是不该过来的。”
宁辰钰有些诧异。
安鹤遥说这些话的时候,宁辰钰感觉到,她整个人的感觉完全变了,从带刺的玫瑰瞬间枯萎了。
宁辰钰有些疑心他的态度太过了。
然而下一刻,安鹤遥的话打消了他的怀疑。
“敏竹,我写不出好戏了。”
徐妃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在安鹤遥并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继续道:“今天早上我的故事很蹩脚吧,说到后面我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敏竹,你知道我之前的故事不是这样的,我写的多真啊。”
安鹤遥就坐在那里,也没有哭,只是呆呆的失神着,徐妃这时候才发觉,安鹤遥前面的精气神与灵动,都是崩溃前的伪装。
“鹤遥……”徐妃张口,唤了句。
安鹤遥没理会她,继续说:“以前多好,我想点子,恪嫔写故事,天下之大都是我们的灵感。我给宫里找麻烦的时候,案子破起来也是真叫你们头疼。”
“哪一回像今天这样,我最后竟一点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