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诗怡紧紧地盯着温晏礼手中的面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坚定。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温晏礼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
对于邓诗怡所说的话并未完全相信。
但今日发生的事情让他坚信了一个事实——祖母对邓诗怡的依赖绝不仅仅源于单纯的喜爱。
自从他回到京城以来,便逐渐察觉到了这个奇怪的规律。
每当祖母连续数日未见邓诗怡时,必然会旧病复发,咳嗽加剧......
温晏礼微眯起双眼,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女子。
邓诗怡的内心有些许退缩,但表面上却丝毫未显露出异样。
“君上?”邓诗怡轻柔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她抬起头,目光交汇处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
温晏礼缓缓站起身来,朝着窗边迈了两步,背手而立。
他静静地凝视着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片刻后,温晏礼转过身,若有所思地问道:“邓小姐,既然你与我之间曾有过一段往事,为何之前从未提及呢?”
邓诗怡垂下眼帘,脸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低声回答道:“我本以为,君上记得那段时光。只是未曾想,竟是我一厢情愿了......”
言语间更是流露出些许失落之情。
“诗怡,一直钦慕于君上。既然你我二人都已经定了婚,我自是想着君上接触中会慢慢想起来。”邓诗怡垂首,轻声说道。
温晏礼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微微挑起眉毛,语气带着一丝疑惑:“哦?”
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够穿透人的内心,让邓诗怡有些不敢直视。
沉默片刻后,温晏礼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威压却让人无法忽视:“既是如此,那为何之前在出宫的马车上,邓小姐看到本君面具下的脸会做出那般反应?”
邓诗怡顿时僵在了原地,她显然没有料到温晏礼会突然提及此事。
她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自己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温晏礼见她不语,又向前迈了两步,走到邓诗怡身前,审视般地盯着她,同时将手中的面具再次递到她的面前:“这面具可是出自你手?那为何见到本君的脸时,你会如此惊讶?”
邓诗怡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她下意识地绞动着手中的手帕,支支吾吾地解释道:“那日……那日我便已同君上说了,那只是一场误会,只怪君上当时并未给我机会将话说清楚啊!”
说完,她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委屈和无奈。
然而,温晏礼并没有被她的表情所打动,他依旧偏过头去,审视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给出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面具是我做的!那日马车上没有亮光,猛地一晃眼,诗怡才会失了礼数……”邓诗怡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放在腿上的双手,不禁暗暗使劲拧了一下大腿。
一阵疼痛感传来。
那日真是不该啊!
谁能想到呢,自己真的只是因为初见到眼前这张脸时,发现它跟记忆里那位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君上面容相差甚远,所以才会如此震惊啊!
邓诗怡的双眸中不断滚落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她那原本清脆悦耳的嗓音此刻也因满心委屈而变得哽咽起来:“我曾经多次给君上您送去书信,就是想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温晏礼心中暗自冷笑着,但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表情。
他正欲开口回应,却见房门被人猛地推开,随后老夫人迈步走了进来,并厉声呵斥道:“够了!你看看诗怡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区区一个面具而已,难道比诗怡还要重要吗?”老夫人眼神犀利如刀,紧紧地盯着温晏礼,浑身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温晏礼连忙躬身施礼:“祖母所言甚是。”
邓诗怡见状,急忙站起身来扶住老夫人,请她老人家入座。
老夫人则轻轻地拍了拍邓诗怡的手腕,似乎在告诉她不必担心,转头对温晏礼说:“这段时间以来,你的所作所为让我非常失望。”
“诗怡无论是家世还是学识,又有哪一点配不上你?日后你与她交谈之时务必谨言慎行!”老夫人语重心长地告诫着温晏礼。
“她如今身怀六甲,你竟然还敢惹得她伤心落泪!”老夫人怒目圆睁,语气中充满了责备与愤怒。
面对祖母的斥责,温晏礼沉默不语,但嘴角却挂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含义不明的浅笑。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回应道:“孙儿知错了,定然不会辜负邓小姐的期望。”
然而,尽管温晏礼口中说出这般顺从乖巧的话语,邓诗怡却没来由地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你最好真的知晓其中利害!”老夫人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接着,老夫人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是何处传来的风言风语,竟敢妄言你们二人不和。还说之所以如此匆忙成婚,全是因为诗怡有孕在身。”
“虽然这的确是实情,但当初订婚之际,可还未曾发生圆通寺那档子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