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晏礼听到身后推门的声响瞬间起立将秦未晚遮掩在身后,戒备的看着来人。
见谭归和温卜凡一起进来,温晏礼微眯眼警惕之心更甚。
谭归自然也注意到了父子二人之间的情况,进府的时候就听说了温卜凡和老国公将温晏礼拒之门外的事。
收尸人的那一出,温晏礼更是怀疑上了国公府的人,唯独她这个娘亲因为才到京城没摊上这浑水,这才得以近身。
谭归语气柔和道:“不是要拜高堂么?我和你爹一块儿显的正式。”
温卜凡正欲开口相劝,这不合礼数。
夫妻二十多年,谭归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一声轻咳,温卜凡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温晏礼目光深邃而锐利,紧紧盯着温卜凡,仿佛在等待他给出一个答案。
温卜凡嘴唇微微颤动,犹豫再三后终于轻点了一下头。
温晏礼见状,脸上露出一抹罕见的笑容,嘴角轻轻上扬成一个优美的弧度。
他迅速转过身去,紧紧握住秦未晚的手,语气温柔地说道:“你瞧,我早就跟你说过不必担忧,咱们之间不存在任何身份地位的差距。连我爹娘都已经点头认可了,是不是?”
听到这话,温卜凡心中一阵酸楚,忍不住痛苦地摇了摇头,并长长地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恰好与谭归相对,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
二人心里都在打鼓,温晏礼何时才能真正接受秦未晚已经离世的事实呢?
在这酷热难耐的夏天里,把尸体一直放置在房间内显然并非明智之举......
然而,此时此刻却没有任何人胆敢向温晏礼提及此事。
谭归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走到床边坐下。
她伸手拿起那件鲜艳夺目的大红嫁衣,轻声问道:“你看看,这便是娘当年出嫁时所穿的衣裳,十位绣娘耗费了两个半月才精心绣制成的。”
温晏礼翻身跃上床头,小心翼翼地将秦未晚扶起来,让她倚靠在自己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然后,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你看,这就是娘穿过的嫁衣,是不是特别漂亮?等以后,我也找人为你制作一件同样精美的嫁衣,好不好?”
他的声音充满了深情,仿佛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怀中的人儿感受到他无尽的爱意。
“今日,你就委屈一下……”
谭归抿紧唇,眼眶湿润,不敢说话。
半晌,温晏礼抬头看向二人,幽幽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要为她更衣……”
谭归柔声说:“娘可以帮你。”
温晏礼摇摇头拒绝道:“不用了,娘一会儿帮着梳妆就好。”
谭归忧心起身,看了眼床榻上相拥的二人,步子艰难向外移动,实在是放心不下。
天空阴沉沉的,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着。
豆大的雨点不停地从云层中坠落,打在房檐和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烟雨迷蒙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而清新的泥土气息。
两人静静地站在廊下,默默注视着眼前的雨幕,心情异常沉重。
许久之后,温卜凡轻轻拉起妻子的手,压低声音问道:“夫人,可有主意?”
谭归紧闭双眼,满脸哀伤,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还能有什么主意?如今谁敢动她,就如同要了昭儿的命!”
“可是......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下去吧,终究还是要入土为安才行啊。”温卜凡面露难色,十分无奈地说道。
谭归试图挣脱丈夫紧握的手,但他却攥得更紧了些,令她无法脱身。
“你难道没有看到墙头上的昭儿已经出现走火入魔的征兆了吗?难道真要把他逼疯不成?”
“那收尸人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究竟是何人叫来的,此事尚未查明,我们怎能在此商议如何处理尸体呢?”谭归一席话问得温卜凡哑口无言。
“唉,早知如此,我方才就不该带你一同进来!”谭归越说情绪越发激动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温卜凡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留意周围的动静。
仔细一听,房内传出温晏礼压抑的低低的啜泣声……
原是温晏礼褪去了秦未晚身上的衣物,当看到她肩头那清晰可见的牙印,还有自己昨晚在船舱底层时因失控而在她身上留下的斑驳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