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弼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
待踏入房中,见到被青色绳索吊在梁下的殷水流,不禁大惊失色的说道:“连君,何至于此?”
连霓裳在室中恨恨跺脚道:“这厮抱我。”
窦弼实在见不得一个好端端的中年男子,在人前作出这等令人作呕的女儿姿态。
求饶也似的说。
“请连君先将水流兄放下来,再吊着便会断气了。”
连霓裳本便不擅作伪,何况是在酒微酣的状态下,仍是不解恨的咬牙道:“这厮抱着我的时候还想要亲我,若非答应过几日以后才杀死他,窦君现在见着的便是他的尸体了。”
单单只是想想方才的画面,窦弼便感觉到一阵阵眼睛辣痛。
作为殷水流如此冲动行为的始作俑者,只能在连霓裳面前陪着笑脸说道:“毕竟……那个……没亲上……不是?”
连霓裳迎面往上望去,不知从何而来的天外所感,竟让她脱口而出道:“往后,你抱还是不抱?”
窦弼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层。
你到底是让他抱还是不抱。
“这次且饶过你。”
见着殷水流在大力强壮中悲壮万分的摇头回应,连霓裳浑然没有发觉方才的语病,忿忿不平的以青色绳索将殷水流放落原位。
方才她确实动了难以压制的杀念,但是等到真正要下死手的时候,却被各种纷至沓来的天外所感搅得洗分外的心烦意乱。
她实在想不明白,与殷水流之间的这种若有若无的熟络感觉,到底来自何处?
“请水流兄暂且忍着些痛。”
窦弼带着单翁提供的药箱,以燎原道力将温水煮沸,取出白绢先为殷水流处理伤口。
他趁着连霓裳偏开眼去的时候,悄悄凑到殷水流耳旁说道:“待回到城中,我会为水流兄在凝香馆准备好五、六个千娇百媚的美娇娘……”
见殷水流难受而又乏力的拿眼斜来,又急急改口道:“最少十个,不够我再使钱。”
殷水流实在不想与他说话,又架不住窦弼絮絮叨叨的啰嗦介绍,只能无奈的再次连接太易邪童说道:“你不是要听我难以启齿的秘密么?”
窦弼眼睛当即发亮道:“正是。”
殷水流将后脑抵着柱面,喷出一口酒气缓缓说道:“那便先从一个故事开始讲起吧。”
他的声音渐渐放低:“那是一个有关于西门、大郎与金莲……”
不及说完,殷水流反手掴了自己一巴掌,引得连霓裳不禁侧目望来,更别说正在仔细聆听的窦弼。
“水流兄何以自己打自己?”
殷水流垂着眼帘。
“饮多了,险些说错了,这个故事的前半部分是我从梦中所得,仿若是真实发生过的前尘往事一般,以致于我能记得住梦中人世的每寸光阴。”
窦弼大是诧异。
坐回原位待要继续寻醉的连霓裳也不禁侧耳聆听。
“我要说的故事主角叫令狐,他出生在一个名为华阴的郡城,与同为寒门出身的灵珊从小青梅竹马,彼此嬉笑打闹着一起渡过形影不离的年少时光,又在年岁渐长以后一同拜入太华山门下成为师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