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于是举着兵器,打了鸡血一般断然一声大喝后,齐齐朝孤行少砍杀来。
这样的阵仗,欧阳了然,不过是妄送人命罢了。
果不然,孤行少随手推出箭者,刀枪剑戟钉耙锤棒一时间像是被铁石吸引一般,通通砍在了箭者身上。
绣娘的长钉扎在箭者眼眶上,圆溜溜的眼仁被大力挤压地脱眶而出,骨碌碌滚到了欧阳脚边,死不瞑目一般瞪视着欧阳。
同一时间,孤行少反手将欧阳捞进怀里,伸手盖在欧阳眼前:“吓到了没?”
欧阳心有余悸,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里一阵翻涌,随时都会倾吐出来。
“箭者已死,就你们这些乌合之众,确定还要垂死挣扎?”孤行少冷声。
他们是乌合之众,他们在江湖上连个像样的排名也没混上,可是谁闯荡江湖不是想搏一个响亮的名号,哪怕暂时没有搏到,那也只是暂时,此时这些人被孤行少这样轻视,个个都难耐恨火。
“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不准你踏谑老子。”操着一口方言的壮汉提着一双流星锤再次杀来。
孤行少负手在背,一脚踢在桌腿上,那桌子立时如盾刃飞旋,将壮汉撞的飞了起来。
随着孤行少这一动,欧阳只觉喉间的秽物猛然一窜,险些忍不住。
“不舒服。”欧阳口齿模糊道,她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她怕自己一开口,会吐孤行少一身。
孤行少闻言,借道天井飞身而出:“锁店。”
“锁店。”像有回声似的,天井里再次响起这两字。
二人自三楼一坠到底,甫一沾地欧阳便推开孤行少,慌里慌张奔到角落里酣畅淋漓地吐了起来。此时那箭者圆鼓鼓血淋淋的怒目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欧阳直吐得肝胆都要出来了。
“孤兄,你把小媳妇儿怎么了?吐得这样厉害。”躲在一旁看好戏的司徒陌晃着扇子钻了出来。
早在孤行少生生掰断箭者的腕子时司徒陌就到了,开玩笑,有人在他家的铺子里闹事,收到信号他还不第一时间赶来,随后小二将内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书似的讲给他听,对于孤行少这个新鲜的称呼他还不赶紧捡着来打趣一番。
欧阳接过小二递过来的水,漱过口,又饮了一杯温水,这才觉得那股反胃压了下去。
转身看见一身艳红袍子的司徒陌与孤行少站在一起,这才反应过来第二声“锁店”应是司徒陌喊出来的,没有司徒家的人下令,这店怎么锁的起来,难怪孤行少方才说没有他开口,谁也出不去这茶肆,原来又是仗了司徒陌的势。
孤行少上来扶住欧阳,毫不客气地对司徒陌道:“上面的人交给你,替本座问出来,他们是怎么知道本座与欧阳要来吃宵夜的。”
他还惦记着欧阳对他的怀疑,这事若是不能问清楚,欧阳怕是再难信他。
“这重要吗?”司徒陌一愣,这种时候问的不通常是幕后主使是谁吗?
但幕后之人大家心知肚明!楼上锁的虾米也不是什么人物,索性一刀宰了一了百了,还问对方怎么掌握他们行程的作甚?有必要吗?皇宗要想找人,还怕有找不到的?
孤行少看着欧阳,蹙眉道:“欧阳觉得是我诓她出来,拿她当靶子,所以本座要一个解释,给欧阳的解释。”
欧阳闻言,孤行少这样郑重,莫非这次真是巧合?以他的为人,还是敢作敢当的,他都再三索证了,莫不是自己真的错怪他了?
“你给她解释?你竟然说要给她解释?”司徒陌怪叫起来,我行我素的孤行少便是同公主在一起那也是公主迁就他的,现在他竟然说要向欧阳解释,司徒陌觉得再没比着更荒诞不经的消息了。
孤行少脸一僵,岔开话题:“本座给你一顿饭的时间,赶紧去。”
“解释?”欧阳呢喃,好耳熟的词,欧阳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