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说着,迅速起身靠了过去,想将蛊虫看清楚。
几乎是欧阳行动的一瞬间,孤行少也有了动作,他强行扣下手掌,不给欧阳细究下去的机会。
孤行少叹道:“还是让你看见了。”
“手给我看,你知道的,我们莲峤对这些东西,一向还是很有研究的,”欧阳握起孤行少的手,那拳头捏地极紧,指骨关节个个泛白,欧阳掰不开,于是急道,“你给我看看,它既然能钻出来,就一定有其他办法可以解。”
“别费神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孤行少道,伸出另一只手来将欧阳拉开,“乖,不要看,会吓着你的。”
身上养着蛊,却说没什么大不了,还一味防着她的窥伺。欧阳明白过来,挣开孤行少的牵制:“所以,当真不是走火入魔,就是离人蛊反噬。”
孤行少苦笑道:“别尽听司徒陌的,他惯常夸大其词,本座命不大好,两样都碰上了。”
欧阳哪里还会再信他包容揽责的话,这个男人,分明深受其害,却还能大度包容,所谓的走火入魔,所谓的雪原凌霄,全是他的遮掩。
她怎么能再怀疑呢?
得了孤行少的默认,再怀疑,就是替自己开脱了。
“为什么不说实话,”欧阳喃喃,“我从司徒陌口里知道的时候,曾一度冀望是他刻意的欺骗。”
“本座……”
“我总想着你并未承认,便也许不是真的。毕竟,若我是你,断不能还心平气和对待‘仇人’的女儿……”欧阳顿了顿,似乎忆起些久远的事,接着道,“不过,初遇时,我们确实水火不容……”
孤行少急道:“本座从未将令尊视为‘仇人’,有些保留也只是不想你有所负罪罢了。”
“这不是有所保留,你是全然就没说。”欧阳强调道。
“好,本座没说,本座今后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孤行少认错得快,实在是没什么精力和欧阳浪费在陈年往事的追述上。
欧阳深吸一口气,瞪着孤行少,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多金贵啊,还让你个受害者给我道歉。”
见欧阳的气势又回来了,便知她释然,孤行少道:“你且先等等,本座很快就好。”
孤行少示意欧阳回到原处去。
欧阳哪儿肯,摊着手心道:“手给我看看,离人蛊到底长什么样。”
孤行少却了然她的想法,微不可查地摇摇头:“本座知道怎么解,你不用担心。”
说到解法,欧阳面色一赧:“不,不会只能那样的解吧?”
那样的解,就是之前司徒陌说的邪门的解法。不过按她的理解,蛊虫只要能离体,那能解的法子就多了去了。
孤行少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回答,不过因为气息不稳,尾音拖得又长又软,听起来又少了分肯定,反带几丝疑问。
欧阳激动地比划着花丛,模仿着方才孤行少指爪空握的动作:“那你这是在干嘛?”
孤行少瞟着凌霄花,意味深长地说:“解蛊的药引子成熟了,本座在试着解蛊。”
欧阳顺着他的眼色看过去,恍然忆起来方才蛊虫离体的情形,莫不是他正在解蛊?那自己突然出声打断他,岂不是害他功亏一篑了?
欧阳急惶惶地喊道:“你快把手给我看看,解蛊中途被打断,是要被反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