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两人结合并非是唯一的解法,欧阳自然再没什么顾忌,少去这层顾虑,欧阳的担心便理直气壮了起来。
孤行少的手握得很紧,加之他体热,蒸出的一身汗浮在肤肉上,更是滑腻不堪,欧阳试了两次,也没能掰开他的手。于是抬起头来,近乎恳切地望着孤行少。
“无碍。”孤行少低声道,调整姿态,将下颌压在了欧阳的头顶。
这看起来虽然像极了一个拥抱,但孤行少周身滚烫,连说话也开始有气无力,欧阳便再顾不得去计较细枝末节。
“一定是反噬了,你身上好烫。”欧阳挣脱出来,不用摸,孤行少的脸已经染上肉眼能见的嫣红。
“有你在,不会有事,”孤行少将欧阳拉回来,搂着她的肩,脑袋一歪,压住欧阳的,“本座只是有些累,你扶本座去内室休息一下就好。”
孤行少的手太烫,搁着衣料,欧阳都觉得有些燎人,欧阳其实也不知道离人蛊反噬具体该有哪些情状,只是觉得一般高热不退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手忙脚乱中把孤行少撑起来,欧阳顿时有些头大。
来的时候一条道就通到此处,可打这儿再望出去,院子周围全是四通八达的甬道,八爪鱼触须似的不知道通往哪里:“往,往哪边走?”
孤行少扯下腰上的禁步:“阵法地形图,刻在背面,你看看,能不能看懂。”
欧阳接过禁步,玉佩上镂着七弯八拐的蚓线,看起来地图一般。
欧阳道:“我们,在哪里?”
孤行少蹙着眉歪下头来,费力地睨了一会儿,才在其中一线上点了点:“这里。”
欧阳了然,扶着孤行少,顺着阵图上的蚓线指向,离开了花院。
欧阳将孤行少挪到内室时,孤行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拉着欧阳一个劲儿地喊。
欧阳被磨得没办法,也只得一直应着。
内室里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除了孤行少占着的石榻,连个碗钵都看不到。
欧阳急道:“你这里的器皿都放在哪里的?”
孤行少眼帘微挑,睁开得有些吃力,却答非所问:“是不是如果没有沧海月明,你就同江沉剑跑了?”
“啊?”欧阳一头雾水。
孤行少喃喃唔道:“那定然就跑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欧阳心中腹诽,想自去寻摸寻摸,又被孤行少拉得脱不了身。
欧阳软语哄着:“不跑不跑,你的器皿都放哪儿了?”
孤行少却不买账:“本座知道,你嫁本座,不过认为是桩任务,如果没有沧海月明,对本座,你都吝于一见。”
孤行少身上烫得汗如雨下,鬓角的汗珠滚下来湿了眼睫,只能觑着眼,望着欧阳。
那眼神,也似被滚烫的汗渍蒸煮过一般,看得欧阳周身热辣,不知所措。
“你,你得赶紧解蛊……”欧阳干巴巴地劝道,这其中除了有回应不了的一腔深情,还有被他说穿心思的尴尬。
“江沉剑哪里有本座好,你怎得死心眼的只想同他在一起?”孤行少言罢,讪讪一笑,又几近恳求道,“可是本座拿命等了你十六年,可不可以看在本座如此舍命的份儿上,忘了江沉剑,好好同本座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