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沧海月明才来接近他是真,但说什么自己要和江沉剑在一起就太离谱了。
“你是不是热晕头了,尽在说胡话。”欧阳叹道。
孤行少歪头想了想,闷道:“本座没有胡说,蟒谷遇险,江沉剑救你时,亲口承认的。”
蟒谷中,还有江沉剑吗?
来救自己的,竟是江沉剑!
欧阳一时恍神,她一直以为,将自己从螭蛊口中救下来的,是孤行少。
竟然是江沉剑那厮吗?
那救得还真是巧啊!
若不一路跟着,哪能及时相救?
可若是一路跟着,眼见她被追杀、围截、被逼歃血,江沉剑,到底是想她死,还是想她活?
欧阳还猜不透江沉剑的用意,却被他这份沉着冷血,惊得心肝皆颤。
蓦然意识到身边的绵羊可能是心怀叵测的饿狼,再想到自己在蟒谷里遭得罪,欧阳只觉后槽牙隐隐有些发痒。
孤行少眸光一暗,哪怕人就近在眼前,只要一提到江沉剑,她就能神游天外。他不明白,江沉剑到底有什么魅力。
“他到底哪里好?”在孤行少看来,像江沉剑这种藏头露尾的宵小之流,便是功法登峰造极,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哪里配得上他自小定下的人?
孤行少赌气似的抱住眼前人,饶是如此,仍旧给不了他什么安全感。
孤行少收紧了一双铁臂,箍得欧阳微微蹙眉,终于回过神来。
意识到孤行少反应过激,欧阳顾不得疼痛,赶紧解释道:“我以为,那时候是你来救的。”
“所以现在知道是他,是不是心花怒放了?”
孤行少这话不可谓不酸,欧阳自己听了都觉得倒牙。
江沉剑出手相救,顶多算是同门之宜。况且,那厮竟然等到她要葬身螭蛊肚腹了才出手,这同门之宜也是淡薄得让人唏嘘了。
欧阳在心里已然认定,江沉剑冷眼她遭罪,用心实在可恶:“你理解错了,他来救我,动机不纯的。”
孤行少只当欧阳推诿,以为她还欲隐瞒:“本座说过了,本座不在乎你和江沉剑曾经如何,你只要安心嫁给本座,本座既往不咎的。这些日子以来你不是也对本座有意的吗,怎么就是不肯忘了他呢?”
“没有的事,你让我认什么?我同江沉剑,顶多师出同门,再无别的瓜葛。况且,我嫁与不嫁,皆我所愿,和他人没有半点关系。”
被孤行少疑出了火气,欧阳愤然将人推开。
眼前人,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护过自己,怜过自己,可也疑过自己,更伤过自己。虽内心有只蠢蠢欲动的野兽渴望着他的怜惜,但是欧阳从来理智,更深谙不贪则不伤的道理。
所以她不愿嫁,其实是衡量了得与失,觉得与孤行少在一处,愉悦多过伤痛,经后也必定是聚少而离多。
却不料这个人从未自我反省,只一味将问题归咎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