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楚辞笑道:“到了潭州却没有参加喜宴,哦不,是到了潭州却在开宴前离开,啧,真想听听江湖上的风言风语到时候会怎么传这对生死兄弟反目成仇。”
江寻弋听得眼睛贼亮,觉得自己母亲可太厉害了,能想到这样釜什么薪的办法。
“可是,如果司徒家老祖宗不出面,或者姗姗来迟,再或者方才那些人请不动司徒老祖宗,不是白忙活了?”虞沐没有寻弋的盲目崇拜,毕竟是成年人,看事周全得多。
“在本主这里,没有如果。”楚辞自信道:“琅环给出的青玉莲花佩,吓也能把司徒府的人吓死,哪怕心里存疑,但是时间紧迫,他们没有时间去查验真伪。再说了,咱给的可是货真价实的信物。他们不得不信,更不敢拿阖府冒险,投鼠忌器就只能先把司徒陌捆回来,至于无痕宫那里会怎么去解释,呵,他们怕是也解释不出什么来。”
难得开口的琅环这时也来给虞沐普及常识:“你不知道当年的毒门中人对青玉莲花佩的敬畏,青鸾姑姑说,那是刻进骨子里的,有幸得玉佩召见的,轻者家族沦丧,重者满门尽丧。”
虞沐浑身一震,原来是灭门信号?
立时有点同情收到莲花佩的司徒家,这得顶着多大压力去捆孤行少,也不知道他们家老祖宗到底有多老,禁不禁得住这样的晴天霹雳。
“至于传信的事,就更不用担心了,能做纨绔,那得是各自家里都有擎天柱护着的,今日吓破了他们的胆,畏死得很,自然会想方设法找擎天柱去传信。”楚辞道。
江一一在楚辞怀里听得昏昏欲睡,她还是个宝宝,对这些江湖事着实提不起兴趣。
楚辞把江一一调了个个儿,让她趴向自己,这样可以靠紧自己,挨得更贴合,方便在小轿颠簸时,及时护住一一的头和脖子,让她睡得更踏实。
等轿子里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下来,琅环才上来问楚辞话:“少主,您走的时候故意留了青言楼的情报在酒馆,咱们在酒馆的事也完全没有遮掩,怕是他们会提前知道咱们的计划了。”
“提前知道了,但是又无能为力,不是更妙?”楚辞勾唇。
“他们可以提前拦司徒家的人,只要喜宴无事,对两家联盟也没什么影响吧。”
“寻弋的换位推想很棒,若真这样做,就是枉顾司徒一族性命,以后还有谁敢为他卖命?除非他有非常手段,但无痕宫一群武夫,别无长处。”楚辞如今有了至少与孤行少平分秋色的战力,还精通无痕宫没有的旁门左道,再不是当年那个自卑可欺的欧阳!“寻弋,行走江湖,本事不仅要精,还得要多。”
“儿子记住了。”
虞沐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跟了少主六年,虽没少被少主的言行惊艳到,但如今日这般将人心算尽、意外摒除,还是第一回。
今日少主的动静要是没漏出去,一切会瞒得密不透风,只等喜宴前日爆发。
但今日的动静一旦漏出去,几方人马都将收到消息,但是却只能干着急,啧啧啧,不如一早不知道。
虞沐真是庆幸,少主都有这般城府,换成庄主只会更老谋深算,还好当年应了指令,来做少主的贴身婢奴。
不过少主念旧情,舍不得琉璃,故她还可以保留自己的姓名,不用更改。
“潭州的热闹,有点迫不及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