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边摇头边笑说:“阎大人呐!要不是他那一出手就夺人命的脾气,恐怕早就是千户了吧?可话说回来,他现在还算客气了,只送走了一位,不是吗?”
陈未之斜了他一眼,打趣道:“得了吧,他那是客气?他不过是把东厉府的情况摸了个透,知道该在哪儿下刀罢了。他知道巡检司都是我的人,这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哎呦,大人的意思是,阎大人是单打独斗的英雄,不靠别人情报?”幕僚故作惊讶。
“他就是这德性,”
陈未之摆了摆手,“他啊!连自己的影子都不信,甭管我给他的情报多靠谱,他非得自己折腾一遍。也罢,他肯来就是好事,他那副模样我是真看不惯,可东厉府这烂摊子,没他还真摆不平。”
“阎大人的脾气和新来的百户苗盛倒是有几分相似呢……”幕僚又道。
“相似?”
陈未之站起身,轻轻一笑,“得了吧,苗盛和他比,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不说这个了,咱们去会会这位阎大人。”
府衙的大厅里,新任千户阎文正优哉悠哉地品着香茗,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另一条腿上,那几个府衙捕快却像是踩在针尖上,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他们盯着这位面带微笑的男子,心里直打鼓。
这时,一个捕快躺在地上,身体像被电击般抽搐,嘴角挂着血丝,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
这匕首玩得可真够绝的,那捕快的心脉被切得干净利落,却偏就不死。
瞧他那惨样,血流得都能浇花种草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是够惨的。
几个捕快脸色苍白,腿肚子直打颤,他们本是来伺候茶水的,哪知道千户阎文竟像演杂技般,茶杯一接,袖子一甩,匕首飞出,正中捕快胸口。
手法之妙,令人叫绝。
可那捕快却脚筋手筋尽断,只能悲催地盯着自己血慢慢流干。
几个捕快已是第二次见识阎文这手不按常理出牌的绝技,吓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战战兢兢。
就在这时,知府陈未之带着一股子威严走进了客厅,那几个捕快赶紧行礼,陈未之瞥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捕快,脸色铁青手一摆,示意捕快们出去。
“呼,可算是逃过一劫!”
几个捕快如释重负,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客厅里陈未之沉着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语重心长地说:“阎文啊,你这火爆脾气也该收收了,瞧你惹的祸,还嫌自己麻烦不够多?别以为有师父给你撑腰就能无法无天,老头子还能护你几载?”
阎文的笑容犹如春日暖阳,他把茶杯一丢,开口就是:“陈未之,咱们打小认识,二三十年了,我真是服了你,就你这磨磨叽叽的性子,连个小鱼小虾都算计个没完,你不嫌累得慌?”
陈未之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至少我没像你那样,因为一时兴起就大开杀戒,惹得一身骚!”
他朝旁边的师爷使了个眼色,那师爷会意,随手一弹,银针精准地没入捕快喉间,手法利落得让人忍不住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