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仍然在流逝,“蓝贻贝”号的航速越来越慢,海面上的风也不再明显。水手们感觉又回到了前一个月中,休闲而无趣的追击生活。
普拉洛克和索斯托斯克也稍微放松下来了,只有沙多尔逊还在注意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帆影。它隐藏在浓重的海雾中,时而出现又时而消失。
沙多尔逊宁可相信那就是“金枪鱼”号,也不想对此不管不顾。在大海上——尤其是像旦浦群岛这种危险的海域——多点小心总归没错。
“我觉得还是应该靠过去看看,因为我们现在距离那个影子大约不到一海里,如果她注意到我们,随时可以开跑偷袭。”索斯托斯克说道。
坐在他对面的普拉洛克船长思索了一下,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桌子上绘制了三分之一的旦浦群岛海图,很难做出决定。
“我们大概在这个位置击沉了‘鲻鱼’号,”索斯托斯克站起身来,指出了一个坐标,“从那时候开始这艘未知航船就在跟随我们了。”
“‘蓝贻贝’号沿弧形轨迹前进,现在已经与骷髅岛共和国距离未知,随时可能遇到海盗袭击。”普拉洛克船长把手摊在海图的空白地区。
这样一看,鹿港海军对旦浦群岛的探索仍然很有局限,只有小部分区域被探索出来,还有一些地方只标注了海况和暗礁。
毫无疑问的,被标记在旦浦群岛的海况只有一个——海雾。而且几乎所有报告都提到了旦浦群岛有极端严重的海雾现象。
这种海雾是旦浦群岛的特征性景观,每每在日出前和日落后的时间里,海雾就会笼罩旦浦群岛海域及其周边海域,船只难以通行。
就以“蓝贻贝”号为例,他们已经驶入这片海域四天,虽然除了“鲻鱼”号以外他们没有遇到其他海盗,但每到晚上,他们都要抛锚休息。
这是因为在浓重的海雾中航行,船只就不得不点亮雾灯确定方位,这很容易暴露位置。而且一切观星定位在这里都不适用,这极大限制了夜间航行。
“我们的航速保持在三四节左右,如果风的状态合适,我们可以试试靠近她。万一那就是‘金枪鱼’号呢?”普拉洛克说。
“至少我是不敢确认她有或没有护航或者随行的船只,但如果是两艘船的话,我们只有死路一条。”索斯托斯克闭上眼睛,仿佛在思索着。
“现在快要中午了,海雾会稍微散开一些——就像前几天一样。如果对方只有一艘船,那我们可以抓住先机,这样的胜算更大。”
“你决定吧,我不能在这方面下手干涉。我们的船上有大概四十多个水手,还有二十个被救出来的商队成员。你应该考虑一下。”索斯托斯克睁开眼,说道。
“这不碍事……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击沉‘金枪鱼’号,关于这些商人——有机会我们就把他们送回鹿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