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回去吗?”索斯托斯克脱口而出,但是他很快发现这句话实在是太消极了。他和普拉洛克面面相觑,各自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最后还是索斯托斯克先开了口:“抱歉,我有点心急了。但是船长,我认为追击‘金枪鱼’号的任务可以暂时搁置了,我们击沉‘鲻鱼’号的战绩足以交差。”
普拉洛克皱起了眉毛,他不理解索斯托斯克为什么要这么说,更是因为他急于立功,所以他露出一个鄙视的表情,说道:“我们不好空手而归。”
“你怎么算不开账呢?船长,”索斯托斯克一屁股做到椅子上,用手指指着海图,说道,“现在应该回头了,不然得不偿失。”
“索斯托斯克,难道击沉‘鲻鱼’号就足够了?到时候我该怎么汇报?这样:嗯嗯,我们没能找到‘金枪鱼’号,但是我们击沉了另一艘。”普拉洛克说道。
“对啊,就这么说:我们从‘鲻鱼’号手中救下了一艘商船,并把二十多个鹿港市民带回了这里。另外还击沉了‘鲻鱼’号。”索斯托斯克附和道。
“——不能这样。任何一场作战都有明确的结果,水手们会把事情传播出去,整个鹿港都流传着一个水手私自下令,强行击沉了‘鲻鱼’号。”
普拉洛克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已经急躁了,索斯托斯克看到他双手撑桌子,身子站起来,却很快被他无视了。
索斯托斯克叹了口气。“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没办法了,整艘船都要因你遭殃。”他满脸乌云地说道。
“你不要这么想,大家都在一艘船上。只要你们配合紧密,我一定让你们安全回到鹿港的。”普拉洛克向着门走去,语气上就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然而索斯托斯克管他如何呢,他直言:“如果我们指挥失当,再紧密的配合也成功不了——更何况我们失去了一个优秀的火炮长。”
“够了,”普拉洛克回过头,对座位上的索斯托斯克吼道,“你还在想那个小子?他还没三十岁,只是临危受命,哪儿有那么多非他不可的事情!”
“他叫索兰德·梅萨。”索斯托斯克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已经不想继续这场讨论了,因为马上就要转向不愉快的话题。
“我在乎他叫什么?一个水手而已,要是让鹿港的市民们知道是他下令开炮,才击沉‘鲻鱼’号的这件事,我在海军也待不下去了!”普拉洛克说道。
“行了行了……别这么应激。但是你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却是谁也拦不住的。”索斯托斯克摆开手,示意普拉洛克打开门。
但是普拉洛克没有理睬,他生气了。“所以我们必须击沉‘金枪鱼’号,至少要拿下凯修斯。这才叫‘功过相抵’。”
“这只是你自己的功过相抵,关水手什么事。水手们又不是非要为你送命。”普拉洛克心里这么想到,但是他是个冷静的人,没有说出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