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儿,你回家吧!为父答应你,以后好好弥补你,还有小冽。”文申捂着胸口,费力的说道。
“不用多说了,我今天就会带着冽儿离开,以后也无须您操心了。”苏译末站起来,向着文申鞠了躬,抬脚就走。
既然什么事情都改变不了,又何苦去费力争论。文申始终是文申,他永远也成不了慈父。虽然没有明说,苏译末却想着,这一走从此便再也不回来了,文家将来如何,都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天高海阔,难道还不能做个逍遥的山野之人吗,于是,更加决绝。
“你给我站住!”还没踏出厅门,苏译末的身后便传来一声力喝,习惯性的,他顿下了脚步。“你以为你们真的就可以从此安全了吗,怎么可能!”
苏译末回头,这次他终于是有了些怒意,以前他可以不计较,但是他现在所珍视的东西,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
那晚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这阙家和文申之间,想必不是那么简单,可是,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
“末儿”文申慢慢走过来,像是换了一个人,严肃,诡秘,“你救下的那个人,想必就是阙家的大女儿吧”
一句话,像是把苏译末打入冷窖,之所以想尽快离开,他也是想不要节外生枝,如果有人知道真相,那一切都白费了。但是,也不能暴露陈司静的真实身份,否则事情更麻烦。
“你究竟想怎么样?”
“很简单,你们留下来,才是最安全的。我也是为了你们考虑。”文申越走越近,“如果大家知道最该死的人没死,反而连累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觉得会怎么样呢?况且,就凭那一张全国子民都见过的脸,你们又能去哪儿?”
“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只要你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等我们出了汶都,随你的便。”苏译末开始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简直丧心病狂,变脸比翻书还快。
“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做的这么复杂呢?末儿,为父已经年迈,你的几个哥哥也不在身边,难道你就不能回来帮帮父亲吗?再说,我实在是舍不得小冽。”文申如果真这么想的话,事情就好办了,但偏偏不。
阙亭文死了,信件是不是真的被毁也无从查证,阙家唯一的活口阙清或许是个有效的线索。所以现在,他绝对不会冒险被暴露的风险,就这样放过她,给自己埋下隐患。
这对于多疑谨慎的文申来说,就是一场拿着自己性命在赌博的事情。
最好,阙清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不必拐弯抹角。如果我猜的没错,阙清的父亲是你派人劫走的吧,至于为何杀人灭口,也就你们自己知道了。”
苏译末见话已经到这个份上,也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你突然说什么弥补,根本就是欲盖弥彰,亏我,竟然还信了你。”
“末儿,你说什么呢,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你大母,如今也是病病殃殃,你哥哥们远在边陲,这偌大的宅子,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所以,为父是真的希望你可以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