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走到丰修修的身旁,拍了拍丰修修的肩膀。
“柳小五是我安排的人。”
丰修修忘了柳小五是谁。
但是他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发自内心的寒意。
男人冷的时候,不一定是因为肾虚。
也可能是因为没穿衣服。
陆文又走到了秋万里的身旁,拍了拍秋万里的肩膀。
“你真的以为花四娘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秋万里的眉毛沉了下来,整个人显得极为阴沉。
不是被人发现自己肮脏秘密的阴沉,而是发现别人肮脏秘密的阴沉。
人总是这样。
怀揣着丑陋的秘密。
却只会厌恶发现了自己秘密的人。
而从来不会反省,那份阴暗的秘密有多么令人恶心。
陆文接着走到了龚沟的身旁,他没有拍龚沟的肩膀。
他像是一个路人。
一个事不关己的路人。
路人陆文只是温柔地看着龚沟,轻声地说出了世界的真相。
“你的老婆是条狗。”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事。
因为他们脑子有问题。
陆文的脑子或许也有问题。
因为他同时招惹了三个人。
龚沟最厉害的是他的脸。
而除了他的脸,他的智慧和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秋万里最厉害的是他的智慧。
而除了他的智慧,他的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丰修修最厉害的是他的武功。
他的武功是一等一的厉害。
所以,丰修修是第一个对陆文出手的人。
他不喜欢柳小五。
毕竟柳小五只是花钱做事的女人。
但是丰修修不希望听到任何有关柳小五的话。
男人。
呵。
TUI。
即便是龚沟,丰修修也不曾和他说过有关柳小五的事。
男人的情爱总是会在莫名其妙的时间出现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的莫名其妙的人身上。
就好比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读者试图理解这段莫名其妙的话一样。
这一点,丰修修也无法控制。
丰修修同样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莫名其妙的人会莫名其妙地打人,也是很合理的。
丰修修的拳头很快,很刚猛。
作为经常在黑夜里出没的人,会有一个小小的福利。
那便是,身体素质的提升。
这个提升是潜力的提升,而丰修修无疑是一个把自身潜力挖掘到极限的男人。
于是,空气中出现了音爆。
燃烧的衣袖的碎片从空中纷纷扬扬的落下。
花瓣落了很久。
残花败叶的凄美在这个季节格外凄美。
如雨,如梦。
陆文望着如同花雨的景象,默默地松开了掐住丰修修脖子的手,信手将他扔了出去。
“你们还是一起上吧。不然,太没意思了。”
他没有接下丰修修的拳头,他只是单纯地接下了丰修修的脖子。
恰到好处得仿佛像是丰修修自己把脖子送到了陆文的手上。
陆文的话是赤裸裸的挑衅。
然而,无论是秋万里,还是龚沟,都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不是在思考陆文之前话语的真实性。
能被人世人敬畏的无双客,自然也不是一个喜欢说大话的人。
陆文说的话未必是真的,但绝不会是谎话。
龚沟和秋万里只是在思考一件事。
陆文他,究竟想做什么。
没人知道。
没人在意。
因为陆文主动冲向了龚沟和秋万里。
他像是个狂暴的狮子。
须发皆张。
獠牙狰狞。
······
萧然坐在饭店里,静静地喝着水。
这次水杯里装的是干净的水。
因为这是老板一个人倒的水。
“你要带她离开九江城吗?”
两米高的老板,可怜巴巴的声音低得连个孩童都不如。
萧然放下水杯,望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胸口的衣服有着一处显眼的破碎。
萧然叹息了一声。
“我必须这么做。”
老板看了一眼,他不知道萧然胸前的碎口是怎么来的,但他知道萧然不是一般人。
一般人不会大白天带着一柄断剑到处晃。
一般人也没法让自己心爱的人哭得那么绝望。
老板从怀里掏出一瓶酒。
酒是白酒。
白色的酒。
白色的是人心。
酒里的也是人心。
没人喜欢喝酒。
只是没人喜欢自己才会喝酒吧。
至少男人在一个人的时候是这样。
老板不喜欢喝酒。
因为每天深夜,执法队的人都会和那个彪爷坐在这里喝酒。
他们喝得不亦乐乎,忘乎所以。
全然不顾外面的世界。
一帮尸位素餐的垃圾。
不过老板还是珍藏了一瓶酒。
他的饭店曾经很大。
彪爷曾在他这里办了婚宴。
漫天的彩花,纷扬的锣鼓,鼎沸的人声。
都不如夫妻相对时喝的那一盏交杯酒。
那酒杯中盛的是真挚的爱意。
是最古老的祝福。
于是,他自己也偷偷酿了一瓶酒。
他期待着自己结婚时的场景。
时至昨日,老板的酒也没开封。
现在,他开封了。
一壶陈酿。
韵味悠长。
无人能赏。
老板望着发黄的酒壶,颤抖的手迟疑了很久。
他想了想,给自己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