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冯皇后听荣康长公主的这话,似乎事情并没有静和公主说得那般简单,不由得皱了皱眉。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情绪激动的静和公主,又看了一眼旁边低眉敛目的程晚清。
静和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还不如边上这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家。
“到底怎么回事,清姐儿,你来说说。”
刚要张嘴说话的静和公主一看冯皇后出声,无声的动了动唇角,到底没再说话。
程晚清又上前行了一礼,不卑不吭道:
“回皇后娘娘,这件事还要从前些日子的海棠花会说起。”
冯皇后一听海棠花会,虽然是不动声色,但是眉间微挑,显然是来了兴致。
海棠花会和她的渊源不必细说,与其说是她成就了海棠花会,又何尝不是海棠花会成就了她呢。
“当日海棠花会,丽容县主与我还有一众贵女在湖边说了几句话,后来树上掉下一只虫子吓到了其中一个贵女,她们站在一起,离得很近,这位贵女摔倒之后使得好几位贵女都摔倒了,丽容县主就不小心掉入湖中。”
程晚清叙述了当时的情况,尽量的不带情绪,接近事实。
没有提她和丽容县主之间的口角,不是她害怕,而是她知道这在冯皇后心中丝毫都不重要。
静和公主一听程晚清这么说,当下就站了起来,指着程晚清大声斥责:“放肆,皇后娘娘面前也敢说谎。”
程晚清丝毫没有被静和公主的架势吓到:“我有没有说谎,不仅公主心里清楚,当时在场的京都贵女丫鬟仆妇,也都清清楚楚。”
静和公主早就领教过程晚清的口舌之利,但是万万没想到,在皇后娘娘面前也能毫不怯场,思维清晰。
毕竟和冯皇后相处了二三十年的她,在冯皇后面前都不自觉的带着三分紧张和畏惧。
一想到这些反倒是更加激动了几分,指着程晚清:“丽容落水,就是因为你,你还这般狡辩。”
冯皇后脸上不悦的表情,简直就要呼之欲出了。
听程晚清的话,看静和公主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并不像静和公主之前跟她哭诉的那么简单。
荣康长公主毕竟也是有品级的,就算她要偏向静和公主,也不能太过分。
可恨这静和,居然想拿她当枪使。
静和公主一看冯皇后的脸色,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丝毫不在意膝盖处传来的痛楚,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一边哭诉一边磕头:“母后,我是打了清姐儿,可是我也是看丽容落水,一时气急,当时又是她故意激怒了丽容,才害得丽容落水的。”
静和公主哭得脸上的妆都花了,也没顾上停一停:“长公主就算是要讨个公道,怎么能上公主府什么也不说打完我就走呢。我一直都是母后宠着长大,这回长公主打了我,也是打了您的脸面,以后静和没法在京都做人了,还请母后垂怜,为静和做主。”
荣康长公主看静和公主的的样子,心中不免又轻视了几分。
哪个大越皇室的公主,会这般不要脸面没有礼仪,简直丢了大越皇室公主们的脸。
只是这话,倒是句句都触到了冯皇后的软肋,打了静和公主可不不就是伤了她的脸面嘛。
坐在这至高无上位置的人,面子就成了顶重要的东西,那是她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是她尊贵至上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