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安静地捧着信,等着她自己去拿,他知道这个主人在害怕什么。不过就和本丸里所有的刀一致的想法一样,迟早这里所有的刀都会出去修行,这种事她必须早点习惯。
所以不管信里面的内容是高兴的,还是悲伤的,她都要学会平静的去接受。
只是内心越是柔软的人,越是难以适应吧。他们为了自身的愿望各自一个个离开去修行,对她何尝不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呢?
毕竟只有在乎你的人,才会为你担忧心痛。若只是单纯作为工具,根本不用费心至此。
鹤丸垂下眼睑,难得的安静。
最终,两封信还是被郁理都一一过目了,信的内容让她松了口气。
“鹤丸,帮我把信交给一期吧,粟田口那一家子应该也很担心,这样他们也能安心些。”
“没问题,交给我吧!”甩了甩手中的信,他笑着朝郁理眨了一下单眼,雪白的太刀又恢复了活泼爽朗的样子,似乎之前的安静没存在过。
“稳重点啊,你这家伙。”郁理惯性吐槽。
只要不受刺激,她的性格好像真和平时没什么区别,没有全方面变身说实话郁理觉得挺遗憾的,只是大胆自信了不少感觉还不够啊,可是真要说还缺点什么也说不上来。
算了,反正工作也完成了,不如去手合室练会儿剑好了。
和泉守今天去远征了,没人教她,所以如果她有空闲了就自己去练练。换了运动服,郁理下了楼,走到一处能远远地看到农田方向的檐廊处她略停了一下。
田地里,三日月半弯腰的身影在半人高的农作物里时隐时现,田边的小径上站着小乌丸,这位童子外貌的祖宗刀此时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田里的农作物,一看就是在指点三日月种田的样子。
郁理见状不禁摇了摇头,这贵族老爷,种了这么久的地还是老样子,连祖宗都看不下去了。
哼,烧她资材时不是爽呢吗,现在是还账的时候了!
绕了几个弯走进手合室的时候,发现里面正进行着切磋战,是山姥切跟髭切在进行演练手合。
两人的动作都非常利落凌厉,作为刀匠堀川国广的第一杰作,别看山姥切平时总是一副很自卑很的样子,他的实力却是直观的强大,发动进攻时气势上一点也输给源氏的重宝。只是这他们互相往来时,打刀青年终年不肯扒下的破白布硬生生把场面的档次给拉低了。明明很犀利的对阵场面,那块飘来飞去的白布总是能不由自主吸引走观战者的注意力。
啊,随便了,反正道场很大,他们打他们的,她自己找个角落热身练习就好了。
看了几眼就失去兴趣的郁理自顾自地去了武器墙,取了一把竹刀,开始了热身运动,昨天兼桑跟她讲的剑招是怎么发力来着……
审神者进来的时候,对阵的两刃都发现了,只是各自都没停下,果然,她看了两眼后就惯性自己去练习了。
停止切磋后,山姥切平息一下剧烈战斗后的喘息,下意识地裹紧自己的白布要离开,却看到先前跟他对战的髭切走向了正在练习的主人。
而且,还是一声招呼都不打,扬起手中的木刀朝着她迎面挥去。
髭切的袭击意图算是非常明显了,所以郁理也很轻松地接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双手握着木刀,用力抵住对方强压过来的攻势,郁理面不改色地抬眸看他,“打一场不够,换个对手再来?”
“算是吧。”对方笑着回道,“难得你也在,不打一场总觉得可惜了呢。”
郁理忽然想起髭切在那条粉支线里真剑必杀时的强横姿态,她低低一笑,翡翠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确实,说的也是。”灵力在瞬间灌注到手上,原本岌岌可危的抵挡瞬间变成了分庭抗礼,她跨前一步直接逼退了对方,顺手扔掉了手里的木刀。
“难得跟源氏的重宝切磋一次,只是木刀手合太无趣了。不如玩一次真的吧。”
她这么说着时,虚握的双手已经一手拿着弯刀,一手持着护盾。
“放心,打坏了我负责修。”
至于受伤?那是不可能的。
对面站着的,可是她的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