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兰的嘴里不断突出冰冷的话:“这一切都是歌蕾蒂娅那个婊子规定的。
“她规定谁是虎狼,谁是绵羊。”
剑兰又看着杜丘生:“而你,‘顾问先生’,你也是她的宠儿。
“我应该庆幸,你站在我们这一边,”剑兰无形中把杜丘生划归到她的阵营:“这份力量交到你这样的人手中,我们的希望就会多一分。
“现在,从深红得到了‘波利克里索斯的冠冕’的力量,你还要选择和我们分道扬镳吗?”
杜丘生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拒绝。
从此之后,顾问先生不再是一个只会使用奇怪“法术”的影子。
他可以成为挥舞法杖,对抗冬塔的信标。
阻挠他继续待在深红的因素已经因为剑兰的慷慨解囊不复存在。
而且剑兰是一个知晓魔的秘密,并且和他站在同一个战壕的人。
波利克里索斯的冠冕发出的耀眼的光辉,好像并没有随着杜丘生把石板收起而离开这个房间。
杜丘生握了握拳。
对抗冬塔次席的筹码又多了几分。
“布里茨·恩沃死前交代。涉及到魔的冬塔高层……就在次席之中。”
杜丘生波澜不惊地说出石破天惊的秘辛。
“而他本人就是一只黑手套。他在最后向某个不知名的魔影祷告。安全起见,我让他永远‘闭嘴’了。”
剑兰点点头,又狠狠摇头:“不对,你说什么……次席?冬塔次席牵扯进了这件事?
“……也不奇怪,对付魔都需要他们那个级别的人耗尽全力,更不要说秘密养魔……”剑兰又自己说服了自己:“我甚至怀疑,不止一个次席牵扯其中。”
说罢她好像又反应过来,冲着杜丘生眨了眨眼睛:“这么说……你已经同意继续加深我们的合作了?”
杜丘生不想显得太前倨后恭:“你自己也说我是为了私仇……你已经拿出了足够我改变想法的诚意,甚至帮助我复仇,我已经没有理由继续坚持了。”
剑兰点点头:“深红里的哪一个人,不是为了私仇呢?
“可惜法神终究只是一个信仰。我们的仇恨只能在法师塔身上解决。”
杜丘生问道:“所以你认为法神并不存在。”
剑兰满不在意地说:“我倒是无比希望她存在。”
“为什么?”
“如果她真的存在,”剑兰姣好的面容上突然闪过一丝狠辣:“我们就有机会把她从那玫瑰神座上扯下来。
“让她尝尝在泥淖里挣扎是什么滋味,再让她好好回答我:
“凭什么?”
房间里许久没有声音。
“不过现在,在战线的事务上,我们最近要低调一段时间了。你杀了……准确来说,是‘我们’杀了达利安,又掳走了恩沃,冬塔肯定会有大动作。
“而这段时间,你的行动可以很明确地开展了。”剑兰思路清晰地分析着当前的情况:“次席三大家族,威灵顿,温塔,刚杜尔,你决定从哪一个开始查?”
杜丘生思索了一会:“温塔已经确定和魔有关联。威灵顿和刚杜尔,我会根据具体情况优先选择。”
剑兰点点头,伸出了右手:“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顾问先生。”
杜丘生看着那戴着黑手套的柔荑,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两人在这地下深处的小房间里确定了继续合作的关系。
——
杜丘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来到天快要破晓的时间。
他借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扔掉了属于布里茨·恩沃的制服。
正当他偷偷流进客厅的时候,“啪——”照明法器突然打开,穿着一身睡衣的杜长峰正坐在沙发上,瞪着杜丘生。
“整整一夜!你跑到哪里鬼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