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此举,可说是与屠城无异,饶是如此,圣上却仍是在此时,安排了和谈的副使,与那康王一起,一同北上议和去了。
“听说了嘛,金人这次竟派了使臣前来!”
“听说了,看来这次金军,十有八九是不会南下了,只是不知这次议和,又要赔多少岁币,唉,真不知道是幸事,还是不幸啊。”
“哎,太原城内的死伤近在眼前,如今这东京城内有李大将军镇守,自然是不会有失,金人愿来和谈,不伤一兵一卒,还能得那天数的赔偿,可说是占尽了便宜了。”
“谁说不是呢,似我等这样的小民百姓,只求自保,还望这满天神佛保佑,别再让这金军南下了。”
此时的东京城内,早已没了往日的繁华,街头百姓寥寥,行色匆匆,往日里叫卖声此起彼伏的街市,也大多都关闭了店门,路上,有不少人拖家带口的,正提着包袱准备出城避难,城门口早已排起了长队,奈何,他们就是再排上几日,怕也是出不了城了。
大内之中,宫墙之下,只见一长发双辫的男子此时正站在廊亭之中赏花。
他一身金人服制,满脸的络腮胡,却仍是难掩其眉宇间的英气,明眼人一瞧,便知他是辽人无疑。
“萧使,别来无恙啊!”
宫中,面对那一张张伪善的面孔,萧贤此时却是面色如常,应付起人来亦是游刃有余。
江南之行,他一直心存疑虑,救他的三人虽以他失足落水为由,一路护送他来到了临安城内,可那一路的追杀,他却是瞧得明白。
那三人虽未明言背后真凶,可彼时两国安好,他以金使之名出使到访,若是在途中有个三长两短,定会引来金人的质问,甚至还可能因此挑起战事,若那时这真凶便存了这样的心思,那如今这大军来袭的阵仗,不知道是不是如他所愿了。
金使到访,宫中自是得大摆宴席,饶是金军此时还盘踞在距此不远的太原城内,宫中却好似已渡过了危机,竟开始歌舞升平起来,萧贤看着眼前的酒菜和面前的宫廷歌舞,心中的鄙夷,真可说是升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