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勇贵不止一次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思考来思考去,每次也都是抽着水烟,两眼不住地盯着面前的一小片菜地,思考着洞口大队的未来发展。
张维民的到来以及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让陈勇贵的神经变得波动。
而这一次次的事件,也让陈勇贵的心里不用想的太多,他现在只考虑一件事情,那就是紧跟着张维民的步伐走。
虽然这个念头一开始冒出来的时候,陈勇贵还觉得有些奇怪。
毕竟以张维民的年龄,都够当他儿子了,哪里有长辈去听晚辈的话,跟着晚辈走的。
何况他陈勇贵作为洞口大队的大队干部,更加没可能去这样做,所以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马上被他灭掉了。
但是越到后面,这一类的念头冒出来得越来越勤快,他的内心就开始变化了,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他也有想过。
很可能就是他在中心医院的时候产生的心态变化吧。
没有什么比亲眼看见到的更加真实。
像申卫国和商大庆这一类人,无非就是一帮来了又要走的知青而已,到时候他们这一批人走了,那还有新的一批人来,反正历来都是这样,陈勇贵也已经习惯了。
但是张维民可就不同了,虽然他也是知青。
但是在陈勇贵看来,张维民一个人的作用可以顶他们这一群知青了。
洞口大队最缺什么?缺粮食,但是更缺医疗。
粮食可以再种,但是像张维民这样的人,又可以当赤脚医生,又能在一个地方稳当地发展,这可就太稀缺了。
张维民可跟陈有财这样的赤脚医生不一样,他要知识有知识,要水平有水平,关键两人还能想到一块去。
要不是看张维民自己太有想法了,陈勇贵都想把他给绑到自家去,给自家当上门女婿,哪怕他倒贴女儿的嫁妆都无所谓,他相信女儿也能够理解的。
陈勇贵的心中流过这些想法,脸上又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容来了。
“陈大队,在想什么呢,你把病人的凳子都占了,这小姑娘都不知道站哪了。”
张维民拍拍陈勇贵的肩膀,笑着加大了声音说道。
陈勇贵冷不经地抖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两脚一搓,立马站了起来。
“哎呀,怪我刚刚想的太入神了,我一直在考虑咱们这个卫生室还缺不缺什么呢,最好是到时候把咱们的招牌也立起来,这卫生室连一块牌子都没有,就插了一个小旗子,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要是往后,还得正规一些为好。”
“这个想法好啊,不愧是陈大队,我忙着卫生室的事情,都没来得及想这些,看这样子也是要搞一块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