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翊说到“控制整个行当”时,看到了大汉和他妻子眼中的喜出望外,心说不怪人家褚衣帮做事不地道,超出能力的欲望人人都有。
不过,如果他们没这点欲望,将来韩翊又如何才能控制住他们呢?
出去探察消息的小林到傍晚时分才回来,听大汉说他早就吩咐小林说是这边要派人与褚帮当家的作生死斗,韩翊吃惊地看了他一眼。
“你别紧张,在你之前,我们也约了个好把式。说好了如果他能取胜,我青衣帮的第二把交椅就给他坐。
×的,是不是老大不要紧,这口子气得出了才最要紧!”
韩翊这才严肃地看了眼露出草莽气的大汉,知道这才是他的枭雄本色,他循循善诱道,
“我小时候听庠里的老师说过,种庄稼最多能得一半的收益,一般的买卖能得三倍的收益,珠宝能得百倍的收益,但是如果能得王朝权力的庇佑,那就万倍收益不止。
我看你们个个豪气干云,此时又正好是成就一番功名封妻荫子的好时机,把满身的好本事白白浪费在这仨瓜俩枣上,实在是不上算。”
自从那次赵尧找陈平的麻烦后,韩翊感觉到陈平在刘邦处能站稳脚跟也很是不容易,他想着要为他再添一些助力。
他从他们先前的谈话中判定该城是繁华之地,来来往往有用的消息什么的会比较多,是小柒曾经提到过的好地方。
大汉叹了口气不说话,那妇人却诉起了苦,
“理是那么个理,我们也都明白,我们也不是没有努力过。五六年前,我与他刚成婚,他跟我提起过这事,我把我嫁妆一件不留地换了刀币给他作了本钱。
谁知道我们对粮食这行当不熟悉,再加上本钱不足,中间多了很多不必要的开支,中途又受到一些大粮商的挤兑,我们本小利薄,最后连本带利都亏了进去。
我也是后来才听说,我们家的情况不是最惨的。就在我们本县,有的做粮食生意,本钱亏了不说,还欠了一身的债。后来我们也想过做别的生意,无奈没有手艺,更没有本钱,空有一身劳力,就做起了这卖苦力的行当。”
韩翊听得出来,这妇人说了七分的实话。买卖不是每一个人都做得起来的,他们赔了,完全有可能。但是能在一个富裕的县城当上一个行当的头领,没点人脉或者真本事还做不到,要说他家底子薄,韩翊更不相信。
纠结到人家家底子上出不来实在不智,能深交就深交,不能深交以利相交也不错,韩翊笑了笑没说话。
林子是在天将黑时回来的,中间韩翊看到大汉夫妇好几次出门察看插在空地上的竹竿的影子,越来越焦急。
而等待着彭城那头来人的韩翊也异常地着急,从下了牛车到这儿,一路上他都留有印记,可是到现在为止,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还是没有信鸽的痕迹。在这陌生的地界,他能靠的,就只有他们了呀。
没错,直到第二日辰时,也就是林子与褚衣帮约好的生死战的时辰,韩翊看着台上乌泱乌泱的陌生人,心里哇凉哇凉的。
“新来的?青衣帮那头有没有告诉你他们当家的也姓林,帮里主事的都是林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