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算盘，别别别，你不要脸我们还要。”大臣们一看葛大臣扯腰带急忙上前拦住，且不说此举不雅，陈年锈铁也实在没什么好看，回去还要洗洗眼睛，倒也不必如此费事。

“对啊对啊，我们信你是长剑，穿好，赶紧穿好。”

大臣们怕葛大臣一气之下较真给展示，帮忙拽着，谁也不乐看这老东西。

“不行，老夫今天非得证明，否则就算到了下面你们还会拿这个来说事。”

葛大臣一把撞开了他们，非要证明，谁也拦不住。

腰带一扯，光明正大地展示。

不看还好，一看，大臣们头摇得更加厉害。

说匕首都已经算客气。

这显然是飞刀。

而且还是小飞刀。

大臣又刺激到葛大臣，硬是憋着笑，不敢再说实话，还点头敷衍了几句，“是长剑，是长剑。”

李无疆虽然也看，不过他并没有关注到飞刀，而是关注到葛大臣腿上的印记，弯弯绕绕，不像符纹也不像画，有文字但看着像残缺的文字，趁着大臣们敷衍的时间，快速将它给记下。

“知道老夫的厉害了吧，今天要是不证明证明自己，老夫得含怨入土。”

葛大臣神气地束回腰带，昂首挺胸，丝毫没有意识到其他大臣们说的是客套话。

大臣们心照不宣，全都看破不说破。

虽然这么一闹，阴森的气氛反而活跃了起来，李无疆也只是想按惯例调侃罢了，没想到葛大臣这么经不起调侃，跟他们四人说完话，李无疆很快注意到一直低着头的冯大臣，他躲在人群里，低头着头不敢上前。

李无疆立马点了他，“冯疯子。”

冯疯子是冯大臣以前的绰号，他爹娘死得早，很早就自己闯荡，小时候没少被欺负，为了保护自己经常拿着一把刀，遇事就疯狂，世人都觉得他疯了，都认为他是疯子想联手将他扔到河里弄死，是成怀先帝捞了他上来，之后正式学了武艺才走上了正道，跟随成怀先帝打江山时也立了不少功劳。

成怀先帝在世时他还受到重用，先帝登基后他们这些老东西逐渐失去了重用，甚至还没有说话的余地，不少老大臣都已经告老还乡，他却还留在朝堂，谁知道遇上皇子夺位，当时他的处境十分堪忧，是巫丞相帮他，新君登基后他越发看不到希望，也算破罐子破摔帮起了巫丞相，如今再面对成怀先帝，他哪里还有脸面。

“陛下，微臣在。”冯大臣出列，拱手说话，头一直低着，不敢抬头。

“冯疯子，抬起头来见朕。”李无疆轻拍扶手，虽然说话的语气依旧平静，但让人听出了几分严肃。

冯大臣闻言，立即抬起头，对视那双锐利有魄力的眼睛，更加觉得心中有愧。

“冯疯子，你怎么不说话了？以前打仗时就你话最多，从开打开始骂，骂到结束，怎么如今一句话都不说，你不说话，朕还真有些不习惯。”

“陛下，微臣……”

“怎么？怕朕怪你吗？怪你向着奸臣不帮朕的皇孙，所以没脸抬头见朕？”

“陛下，微臣……微臣……。”

冯大臣扑通一声跪下，心中无比愧疚，他何止一时糊涂，简直糊涂得彻底，明知巫丞相的野心也还是帮着他，就为了舍不得皇城那些大半辈子争取来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