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曾想是因为谁他才今天的一席之地，当时成怀先帝不伸出援手，他早就死在河里，若成怀先帝不给他机会学武艺，他今时今日也只是个山野莽夫，皇城哪有他的一席之地。

可他今时今日却向着外人。

冯大臣说着说着便开始哽咽，头磕在地上，长跪不起。

其他大臣也跟着跪下，虽然这么多年他们没有被巫丞相拉拢，但同样也没有尽心辅佐皇帝，只为了安身立命，他们跟冯大臣比起来也好不到哪去。

“你们都起来吧，朕不怪你们，只怪朕走得早，没能教好子孙才让他们亲小人远贤臣，你们也只是为了活命。”

李无疆缓缓站了起来，走路的姿势有些老气横秋，说话也变得低沉无奈起来，对于眼前这些大臣他并没有责怪反而理解起他们。

但这种理解对大臣们而言才是最难受的，他们有愧，宁愿被痛斥一顿，也不想得到理解。

“陛下，您还是责罚我们吧，我们愧对您临终前的交代，没能好好辅佐新君，臣等无能，臣等有罪啊。”

年迈的大臣齐齐磕了头，说得个个声泪俱下，想起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除了古家老爷子无人能挺起胸膛。

李无疆摇了摇头，没有因此责罚，还让他们起来说话。

那天夜里，山水屋的灯火亮到天亮，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

更加没人知道之后的那段时间“成怀先帝”说了什么。

只知道那天早上，十几位大臣离开山水屋时全都已经释怀。

天亮，鸡鸣，山下的百姓也开始打水砍柴，袅袅炊烟随风飘向半山腰。

惬意，宁静。

屋中灯火已熄灭，山水屋逐渐显得有阳气。

“你小子也挺坏啊，这主意也想得出。”

古家老爷子捶了捶肩，找了张椅子坐下，演了一个晚上的戏也已经累得不轻，他原以为李无疆这样做只是想威慑威慑那些大臣，不过真实目的可让他意想不到。

“那还不是多亏了老爷子指点。”

“你是成怀的孙，你要帮忙我哪敢不同意，不过你扮得可真的像，要不是事先说好老夫也可能真以为你是你皇爷爷。”

古家老爷子说起昨晚的事至今还心有余悸，虽然事先有说好，也是他指点的，但扮演起来是真的十分到位，连他都差点被骗过。

“雕虫小技罢了。”李无疆摇了摇头，对这种技艺没太在意，毕竟是他的老本行。

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说这话的同时他在纸上画了一会，画出葛大臣腿上的图案，直接拿给古家老爷子，“老爷子，麻烦你帮朕看一样东西。”

“好歹让我喘口气。”古家老爷子无奈地摇头，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坐起身帮忙，“拿来看看。”

李无疆将纸拿了过去，解释道：“这是朕在葛爱卿腿上看到的图案，你老跟葛爱卿也熟，看能不能看出什么来。”

古家老爷听到腿上有东西，立即提起了精神，拿起图案一看，顿时激动地拍了大腿，“好家伙，这竟然都被你给找到，这可是你皇爷爷的宝藏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