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花的映衬下,艾伦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在梦里,一名穿戴老旧的巫师,围着他转悠,手里各持着一支蜡烛,跳着一个滑稽可笑的舞蹈,好像圣诞晚会上,巨人海格跳的那样,老巫师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曲子。
艾伦就坐在地上,双腿盘曲,盯着一枚魔文,奇怪的是,这并不是左塞尔的那个魔文,而是一个陌生的,但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艾伦皱着眉,却总是不得要领。
“好好想一想,艾伦。”老巫师穿插在曲子里的提示:
“在几个月前,在你的口袋里的。”
艾伦的脑袋里出现了一幅画面,一个太阳,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一个遥远的老者,还有一张不知来自哪里的纸张,纸张上是一个魔文。
“我记起来了,当我昏睡在校医院的时候,就是您!您到底是谁?”艾伦问道,声音如隔着千里,听不清楚。
“我是谁,迟早你会知道的,但不是今天,我们的重点不是这个,而在你的手上!”老巫师和蔼地伸手,点了点艾伦的手背。
蜡烛的光影交错着,如同人影层层叠叠,在艾伦眼前晃来晃去。
“可是,左塞尔的魔文,我都没有完全掌握呢!我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研究它吗?而且,它是什么时候到我手上的呢?”艾伦的思想变得很迟钝,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睡着了。
“你大可以思维放射一下,孩子,但是考虑到你现在状态不好,看上去很困,我不妨提示你一次。”老巫师笑了,说出一个耳熟能详的词语:
“黑色卤蛋。”
“嘭!”艾伦猛然拍着自己的头,说道:
“是金斯莱用他的丝线缠住我的时候!当那些线被燃烧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我的魔杖,难道就是这枚魔文吗?可是,为什么呢?”
“魔文?又或是咒语?这要看你怎么理解了,孩子,如果你认为它是魔文,那它就会以魔文的形式出现,我说过的,这全部取决于你。”老巫师越跳越起劲,还做出许多花哨的动作。
“你听说了么?他们说柠檬雪宝吃多了,牙龈会发炎,我还从没有试过呢!”老巫师天真烂漫。
艾伦把魔文放在眼里,看了又看,可是上一眼看到的,下一秒就会忘记,就好像专门有一个调皮的孩子拿着橡皮擦,不断擦去艾伦的记忆。
“可恶啊!”艾伦的声音软软的,和他的记忆一样,什么都漂浮不定,但是他仍然拼命地记忆着,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蜡烛烧到了老巫师的手上,疼地他跳起了踢踏舞,两只脚频率极高地跳来跳去,嘴里还叫着:
“嗷嗷嗷!”
艾伦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消失了,他的整个下半身不见了,他仿佛浮在云端,再抬头,那张纸也变得虚浮了,字迹将近透明,艾伦知道,自己要醒了。
“不必懊恼,年轻的孩子,以后你还有机会,它又不会真地消失!”老巫师安慰着,也变成云消散在艾伦前方了。
“呼!”艾伦一个起身,把椅子都掀翻了,膝盖顶在桌子底边,传来剧烈的疼痛,艾伦抱着腿打转。
窗外,弗拉基米尔又已经就位了,躺在昏黄的沙漠上,自得其乐。
艾伦拿出纸笔,想要照旧复刻梦里的魔文,可是却惊讶地发现,脑子里什么也没有,艾伦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一点有关的回忆。
“怎么会?”艾伦抽出魔杖,对自己使用着摄神取念。
可惜如今艾伦的脑海里,早已铸造了一层高高的围墙,虽然只是木头打造的,但是已经可以阻止艾伦的探访了,艾伦被自己的防线所困扰。
“魔杖,我可不可以撤销掉那些墙壁?”艾伦问道。
上古魔杖装着哑巴。
“靠!”
艾伦在房子里踱步,双手交叉在一起,很是气愤,当他慢慢冷静下来之后,他回到了座位上,看到沙漠的单调一致的颜色,艾伦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
太阳应该是刚刚升起来,所以外面没有那么热,一些小动物爬行在沙子里,保护色使得它们很难被分辨出来,艾伦猜想着,在沙漠里,一些来自强大狩猎者的猎捕行动正在悄然展开着。
艾伦暂时将魔文放到了脑海角落里,他又开始学习着下个学年的课程,这些知识用来陶冶情操,正合适不过,他津津有味地欣赏着魔法史上的记载,有些人物颇具有传奇色彩,艾伦最喜欢看的,就是讲述妖精叛乱的故事,他这个年纪,喜欢舞刀弄枪,是最正常的。
而当学习之余,艾伦也会拿出那颗宝石,那颗从秘密花园里捡走的宝石,也被艾伦时常把玩,借助太阳光,艾伦现在可以无死角地观察它。
它遍体晶莹剔透,几乎找不出一点杂质,放在眼睛前,可以看到天上的太阳,不过一切都会笼罩上金黄色,那是一种比沙子还要金黄的色度,这让艾伦想到了金子。
艾伦将它敲在桌面上时,可以听到清脆的声音,艾伦幻想着,当自己有一大箱子这样的宝石之后,可以用它们来演奏歌曲,艾伦就能够组建一支乐队,就叫做宝石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