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我爹就出车祸,额,出意外死了,我娘一个人养着我,非常不容易,不过她最后改嫁,嫁给了一个很有钱的男人,那个男人是一个心理医生,谈吐不凡,气宇轩昂,我娘被那个男人深深地吸引,最后和他结……成亲,刚开始他还对我很好,带我去游乐场玩,去电影院看电影,教我一些关于心理学的东西。”
现代杨柳抬起头,看着杨柳似懂非懂的样子:“你有听不懂的地方也没关系,以你的脑子我很难给你解释清楚,听懂个大概就好了。”
杨柳点了点头,他找到一家茶馆坐了下来,要了一壶茶来慢慢听现代杨柳讲述他的故事。
“但是这样的生活只是过了几个月,那个男人就图穷匕见,露出了他本来的真实面目,他真的疯了,他在精神病院里待了太长的时间,自己也病了,从一开始的冷漠到最后的歇斯底里,他完全颠覆了我对一个人的认知。”
“在一个暴雨天的夜晚,我躺在床上,被楼下发出的声响吵醒,于是我蹑手蹑脚地下楼,然后我看到了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现代杨柳抱着脑袋,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与恐惧,一旁的杨柳咽了咽口水,问道:“他杀了你娘吗?”
现代杨柳很快便恢复了理智,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我看到一把手术刀扎在我娘的脖子里,我娘倒在了血泊里,眼睛看向了我的房间,我刚好和她对视,她眼里满是惶恐,仿佛在告诉我让我快逃。”
“我害怕极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个男人像一个恶魔一样,疯了似的大笑着,外面的雷雨声和这个男人的笑声瞬间淹没了我的脑海,我颤颤巍巍地回到了房间,不安地蜷缩在床上。”
“第二天那个男人和平时一样,为我做好了早餐,告诉我妈妈出差了,要很久很久之后才能回来,我看着整洁的客厅,怎么也不能把这里和昨晚的凶案现场联想在一起,我还以为只是一场梦,但是我发现了客厅茶几上面消失了一个花瓶,那个花瓶是我娘的,昨晚的声音中也有花瓶破碎的声音。”
“我害怕极了,我不知道这个衣冠禽兽会不会再像杀了我娘一样杀了我,于是我就在这种不安的环境下长大了。”
“我学习很好,考上了我们那里最大的医学院,在那个男人的熏陶下,我选择成为了一名法医,专门解剖尸体的工作。”
讲到这里,杨柳看着现代杨柳的眼神中已经有了些许异色,现代杨柳没有理会他,继续讲述着他的故事:“我活了二十年,没有一天不是活在恐惧当中,渐渐地,随着我能力越来越强,这种恐惧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汹涌的愤怒,我恨死那个男人了,我没有一天不想把他活活肢解,这种情绪一直影响到我毕业,我参加了工作,在市里的公安局,也就是衙门,做了一名法医,在我工作的那几年,我见识了不少凶残的案件,也见识了形形色色的罪犯,他们的作案动机大都是情杀,仇杀,利益纠纷,而在某一天,我却接到了一个奇怪的案子。”
现代杨柳顿了一下,细细地回想起来:“那是一件分尸案,凶手把死者的身体锯成了五块,分别放置在以他家为中心的四周,摆成太极五行的模样,这本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迷信杀人案了,但是在验尸的时候,我却发现了死者的致命伤是脖颈处的颈动脉断裂,根据伤口形状基本可以断定凶器是一把型号为36的手术刀,死亡结果将我的记忆拉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场下着暴雨的夜晚,我疯了似的跑到审讯室,利用平时的人际关系把自己送进了审讯室,我不断地逼问那个凶手死者的致命伤是怎么来的,他刚开始还支支吾吾地不愿意告诉我,我便站了起来,偷偷组装好口袋里的手术刀并把它藏在手心里,然后站在那个凶手身后,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用手术刀就这样轻轻地刮着他锁骨上的皮肉,那人不断地发出惨叫,他叫得越狠我下手就越重,直到看到他那白森森的锁骨露了出来,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也如实交代了自己加入了一个奇怪的组织,尸体都是由这个组织的头目进行提供。”
现代杨柳一面讲着,一面走到了杨柳的身后,伸出自己的双手按在杨柳的肩膀上,右手轻轻地比划着,杨柳仿佛感受到锁骨处传来的酥麻的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